林海这边包厢里,五花八门的海鲜摆了一桌,既是欢迎也是感谢贺季青。
酒过三巡,大家开始讨论剧本改动事宜,迫在眉睫。
贺季青慢腾腾的喝着酒,听着大家的讲话,心里盘旋的是上午看到的人影。那身形在脑海里早就百转千回过,怎会认错?
林海他们说到关键处,却发现贺季青盯着眼前的一盆红鲟蟹,在发呆。他盆中并无食物。导演助理见状,赶紧给人拆蟹。
贺季青盯着年轻助理熟练的拆蟹动作,问了他一句:“你哪里人?”
助理微愣,很快回:“青岛的。”
贺季青反应过来,不止福建有海,浙江也有海,山东也有海,哪哪儿都有海,都会吃螃蟹。更何况,他一口北方话,怎会是南方人?真是昏了头了!
助理见他微微懊恼,望了眼林海,又说:“导演他是本地人,漳州的。”
贺季青愣怔,林海笑着接话:“嗯,我漳州人,大学才去北方的。”
他没有口音,一口标准的北方话。和林舒不同。
“怎么了?”林海问他。
助理将拆好的蟹放到他面前,他拆的细致,蟹膏和蟹腿肉都分离了出来。
贺季青看着蟹肉,难堪的笑着:“算起来,你们还是老乡呢。”
林海和几位主创交换眼神,不明所以。气氛一下子哀伤了。
助理机灵,催促贺季青:“蟹肉要赶紧吃哦,配红酒正好!”
贺季青点头致谢,夹起蟹腿肉送入口中,确实鲜甜。林舒曾经跟他描述过这种红鲟蟹,别名“海上人参”,肉质鲜美,蟹膏蟹黄营养丰富,不便宜,一般过节时才会买来吃。他兀自触景伤怀,林海他们见他不在状态,也不再多说,单纯的喝酒吃饭。
快要结束时,包厢门被推开,进来两人。一老一小,老的满头白发,小的面容秀气,一双细长眼睛,可惜下巴上有道疤,从下巴一直延伸到脖子里面,好在颜色不深,灯光昏暗,并不显眼。
林海见到老人,立马起身喊:“叔叔,你怎么在这里?”
老人回头看身后的年轻人,“我和朋友来这边吃饭,刚好碰到朋友家的小朋友,询问得知,他在你的剧组拍戏,便让他带我来见你。”
年轻人红着脸冲林海笑过,转身要走。导演助理记得这个年轻人,美术组的画师,就在厦门本地找来的。
“站住!”
林海身旁的贺季青猛地站起。
年轻人回头看到他,脸色大变,踉跄着夺门而逃。贺季青掀翻了面前的食碟酒杯,差点推倒助理,追着出去。
留下一包厢的人,面面相觑。
老人问林海:“怎么回事?”
林海摊手:“我也不知。”
助理望了眼林海,说:“我跟出去看看。”
林海点头,助理快步出去。
在一楼大厅,贺季青追上了他日思夜想的人。他拽紧了他,沉默的往外走。被他抓住的人,并不挣扎,但默默用劲抗拒着,不想往外走。
导演助理追上来,在后面喊:“贺编剧,贺编剧。”
贺季青回头,助理被他的样子吓到,那几乎是恶魔的样子,他紧张的吞咽口水。
“不关你们的事,你们不用担心。”贺季青说。
他虽语气平静,但助理还是为被他抓住的年轻人担心。那年轻人腿脚似乎不便,一瘸一拐的跟着他,看起来难受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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