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贴钱的事做上瘾了是吧,还没完了?”
方城仕唉了声:“谁也不容易,再说我瞧着这两兄弟也挺好的。”
方化简对他简直是痛心疾首,偏偏又不能打骂,气的捶胸顿足。
方城仕拍了拍他:“我去找何大夫,你看好店。”
然后他捎上自己酿制的杨梅酒,去了永安堂。
何大夫坐馆,正在给病人诊治。
方城仕也没打扰,自己坐在一旁,等何大夫忙完,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
等何大夫喝上口热茶才走前去。
何大夫看见他,一愣:“你何时来的?”
药童说:“来了许久,见您忙着,没敢打扰。”
何大夫点点头:“你小子懂事。”
方城仕嘿嘿笑:“来,给您的见面礼。”
是个酒坛子,何大夫平时也有和好友小酌一杯的趣好,遂揭开盖子,凑到鼻子下闻了闻。
“这酒味陌生,是什么酒?”
方城仕说:“杨梅酒,我自己酿的,特意给您送来尝尝。”
何大夫拿手指点他:“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何大夫蠢蠢欲动,如果不是要坐馆,指定先喝一杯。
方城仕就说:“您如果喜欢,我再给您送。”
何大夫说:“你这殷勤献得有点不对劲,说吧,找我什么事?”
方城仕就笑:“说了您别生气,还真是有事找您,我想在镇里找块地基建房子,或有现成的也行,您老人面广,帮我留意留意呗。”
何大夫笑:“真不知道说你小子什么好,不是什么大事,我帮你问问。”
“大恩不言谢,您若是有消息,就差人去味味香告我一声。”
何大夫把酒收好,又说他:“我听好多病人都对你的面馆赞誉有加,你可得好好做,别坑害百姓。”
方城仕应了他这长辈的提点,又说:“正好快到饭点,你让厨房别忙活,我让人给您送过来。”
何大夫说:“那么麻烦做什么。”
“不麻烦,要让您老帮忙,我这殷勤怎么也得献到位。”
何大夫拿他没办法,只好笑着骂了他一声。
方城仕回到味味香,亲自下厨,煮了五碗面让方化简送过去。
☆、17
又过了两日,看杨理两兄弟多少熟悉些了,方城仕才把味味香暂交方年华。
当天晚上,从镇里回来后,方城仕把东西搁下就找方炳全。
让他四处通知一声,想跟着一块进山的明天辰时在他家集合。
方炳全也没推辞,等方城仕前脚离开,他后脚也出门了。
方城仕回到家,嘱咐两小孩:“我这一趟进山,最多不超过三日就回来。”
祚烨说:“我帮你把东西准备好。”
说完就扭头去收拾了。
方城祖坐在他哥身边,担心地说:“去吗?这季节山上蛇虫盛行,很危险。”
方城仕忍着揉他脑袋的冲动,安慰他说:“没事,哥之前不也好好的。”
方城祖不解地说:“为何你要理会他们?”
那日方城仕对全嫂子说的话他都听见了,知道这一趟进山是因为谁。
方城仕说:“答应了的事自然要做到。”
方城祖更不解了:“可这又不是什么好事。”
方城仕说:“哥得让某些人闭嘴,就必须要付出一些。”
方城祖说:“我才不要像你,我不喜欢的事一定不会去做。”
方城仕却是笑了笑,没对他这番话做出点评。
小孩如果真能这样一切由心,那也算他保护得当,可世上之事,最难说的便是身不由己。
方城仕说:“你好好读书,看着小烨,别让他受欺负。”
方城祖没好气地说:“你别说这话,听着不吉祥。”
方城仕笑:“那你能不能做到?”
“知道了。”
方城仕就去看祚烨收拾东西。
结果发现小孩给自己整了一大包。
方城仕忙拦住他:“你这是帮我搬家呢?”
祚烨给他准备了一套衣服,还有干粮,药酒...
祚烨板着脸说:“山上虫蛇甚多,怎能不做提防?夜里寒冷,万一着凉怎么办?”
方城仕见他认真,勉为其难地多拿了一件外衣:“成了吧?”
祚烨抢过外衣,把药酒和雌黄放里面一块包好。
见状,方城仕说:“你也担心?”
祚烨胆大包天地横了他一眼:“我的心又不是铁做的。”
嘿,一个两个都造反了。
没揉到方城祖的头,方城仕只好把祚烨圈过来,使劲揉他脑袋:“瞎担心,有什么是仕哥搞不定的。”
“先生说一个人最忌狂妄自大,你不多加小心怎还得意满满?”
方城仕说:“我这是胸有成竹。”他把人放开:“不闹你了,快点去睡,明日还要上学。”
因为杨理暂住他家,方城祖就变成了有床伴的人。
方城祖回了房,屋里就只剩他们两个。
祚烨坐在床上,看着方城仕把东西放进竹篓里。
他两手攥着被单,紧张地说:“仕哥,你小心。”
他记得他不久前才从山里摔过一次。
方城仕把包袱放好,也回到床边坐下:“我这次主要是带人进山,不会往危险的地方走。”
都是山里长大的孩子,祚烨知道山里宝多,可危险也不少,以前祚老爹进山的时候,他也会忧心忡忡,可方城仕去,他是害怕。
仕哥再能干,也不过十五,多少老手折在深林中,就仕哥这样,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