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李加抬起头勉强扯个笑容给他“我没事,你回去写作业吧!“
李加无暇顾及儿子的感受,将脸埋在手臂里,掩示内心的强烈冲击。佩林,吻了他。
钱佩林对着坚实的防盗门发愣好一会,忍不住笑了,还真像是他的风格啊,就这么被关在门外了。
转身下楼后习惯的抬头看向楼上,明知道不可能找到那个人瘦弱的身影,还是找寻对应位置的窗户,李加的屋子内散发出温暖的光,看在眼里有点恨。
明明想过原谅他,可是一见到人又忍不住心生怨恨。只瞥一眼就在心里记挂着他房前屋后没有安装空调的室外机架,这样的自己也令佩林懊恼。矛盾着挣扎,无论过了多少年,李加都是他无法就此放弃的奢望。
平凡的工作、简陋的住所,想问他,那么多钱你拿去做什么了?话始终没说出口。不是不敢问,而是有些答案明明知道,听他从嘴里说出来仍然是一种冲击,每次承受李加的重击,都要恢复好久。佩林揉了揉眉心,在李加面前总是像毛头小子一样步调失衡的自己,想想也觉得好笑。
就算敞开怀抱,用多金与英俊做为筹码去吸引他,李加都未必会扑过来。一厢情愿的想要原谅别人的自己,太自作多情了。
李加是从报纸上看到佩林出席某基金捐赠现场才知道,那个男人已经离开这座城市。
来时没有联络,走时自然也不会有通知。今非昔比,钱佩林变得遥远而又生疏。
来去如风,不仅做派有所变化,就连话题也相距甚远,佩林说的那些事自己完全不知道,想插话都找不到切入口。配合着自己的步调围绕着自己的话题,怎样谈都觉得枯燥,一边担忧佩林会不会觉得无趣,一面又忍不住想要向他倾诉,哪怕最细微的事也想和他分享。
犹豫着反复按手机,才捅出一条短信,李加终于下定决心按下ok键,那信息如同石沉大海,佩林并没有回复。
周大志不得不承认自己被李加吸引了。
观察得越多,便越觉得这个男人好,以前没发现的优点也都突显出来。
预算员请假出去旅游,前期工程收尾阶段的核对工作是周大志和李加一起做的,每一次都能核出新问题,如此三番四次,周大志沉不住气了。
高挽起袖子,领带甩在背后,周大志端起矿泉水瓶咕咕猛喝几口,然后重重放在桌面上“这就是他干的活儿?我怎么拿去同甲方算帐?一定以为我们都是吃白饭的。”
李加趴在桌子上,不厌其烦的做着标记“新人,还不太熟而已。”“半年了,还新人呢?我和大舅说,还是让他回家算了。“
李加笑着摘下眼镜,往眼睛里滴眼药水。“我觉得你向你大舅申请,把这个月中央空调的费用先交上还比较现实。”
这个季节早晚冷中午热,大老板为了省钱开支,上个月便将空调暂停。无论身家多少都要计算毫厘得失的大老板,颇让人腹议不止,就算公司大部分职员都是远亲也依然吝啬,还常常“以持家之道经营公司”自诩为成功秘决,孰不知因为和蔼的态度拮据的作风被员工私下称为“假大方“。
周大志扑的一声笑出来,撇嘴嘀咕“他如果同意,就不是假大方,算了,我还是叫人先买两台风扇比较现实。”李加也笑“那他一定会说,浪费,库房里不是有两台折页坏的?“
李加说“浪~费~”发音与语调深得假大方真传,害得周大志狂笑不已,跌坐在椅子里靠向后背,用手反复撸动嗜哩被蒸化掉的头发,笑眯眯的看着李加,然后挑了挑大姆指。
李加得意的摆了个很屁臭的表情,然后两手拎着衬衫胸袋处,抖了抖,半湿的衬衣像跳舞般抖动。
周大志的视线盯着李加的手,表情僵了两秒后调转视线看向一边干咳“你原来也是戴眼镜的?”
李加轻轻噢了一声,仿佛无所谓般交待“因为近视得太厉害。去年做过激光。”
周大志单托着腮,“你戴眼镜的样子,蛮好看的,”
“我才不好看呢,我有个朋友戴眼镜的时候帅死了。”本想说那人你也认识,想了想话没有再说下去,那是许久以前的事了。
一时静默,周大志轻咳“给你讲个笑话。”
“好啊。”
“宣志他们公司前几天去投标,已经内定是他们接手,走过场而已。他堂叔让他出两套方案,一套主标一套陪标,结果他专门找了个公司,花了n多钱,结果标书出来,两份一模一样。”
李加纳闷“那怎么可能?”
“当然不可能了,打重了呗。”
李加微微张嘴“这算谁的责任?钱怎么算啊?”
“还能算谁的责任?只是宣志不追究算了,还对我讲,以后不要与博美有业务往来,是博美,你也替我记着点。”
李加轻轻噢了一声算是答应,周大志还在自说自话“幸亏他在车里先看一眼,不然两份一起递上去,丢死人。”“那,他接到的时候就没看?”“哪来得及看,那么沉,他多懒你又不是不知道,本想先看一眼批号的,结果一模一样。”
李加微笑,这就是有钱人家儿女的优势,对于没有背景的人来说,这种常识性错误会终结整个事业生命,而对于他们,就是个笑话。
李加前一刻还在感叹佩林如今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的人,后一刻就不免为他担心。
别人常说“少奋斗十年”通过婚姻成为人上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