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就没有买机票吗？林乐维有些懊恼，而他身边的楚翔安脸上却带着一丝笑意。

“看来我们什么都不用说，你应该也会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楚翔安说道。

何志彬站起来，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楚翔安，笑道：“这里面是送给你们的礼物，我花了好多的心思准备，希望你们会喜欢。啊，对了，这里去警局还挺远的，希望打车的钱你们可以报销。”

“这个就不劳何先生费心了。”林乐维忍不住接了一句。

将何志彬带回警局之后，他们并不急着审问，因为楚翔安和林乐维都看得出来，这个何志彬很有信心他们手里找不到可以控告他的证据，楚翔安吩咐陶飞立刻把何志彬的所有资料都挖出来，他们需要找到这个人的弱点，才能作为突破口进行盘问。

而何志彬也根本不在意一个人被仍在询问室里这种事，他很安静的坐在那里，嘴角的笑容让林乐维站在单面玻璃的另一边看着都觉得心烦。他不由得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的楚翔安，同样都是不怀好意的笑容，为什么出现在楚翔安脸上的时候，就完全不一样呢？

要调查一个普通人的资料对陶飞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大约一个小时之后，他就把整理好的东西放在了楚翔安手里。林乐维看了陶飞一眼，问：“你怎么这种表情？”

陶飞叹气，摇摇头说：“这个人，其实也挺惨的。”

带着一丝疑惑，林乐维凑到楚翔安面前和他一起翻阅陶飞找来的资料，片刻之后，林乐维也叹了口气。

合上手里的东西，楚翔安拉着林乐维就出门去了隔壁那间房，现在断刀还下落不明，他们没有时间再跟何志彬耗下去了。

这是林乐维第一次作为审讯别人的人进入这间房间，想着自己已经两次被当做嫌疑人给带进来，他就忍不住瞪了楚翔安一眼，或者，这就是孽缘？

两人并排坐在何志彬对面，楚翔安似乎懒得跟对方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断刀人在哪？”

何志彬笑了起来：“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告诉你？”

楚翔安轻靠在椅背上，点点头，说道：“对，你现在确实是什么都不怕了，反正也没几个月好活了，判不判你谋杀你都逃不过一死。”

林乐维注意到何志彬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说道：“我倒是小看了你们，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可以查到这种事情。”

楚翔安说道：“我看过了你的资料，你四岁的时候父母双亡，是你外婆带大你的，到你十六岁的时候，你外婆也去世了，你靠着亲自的资助上了大学，可是你的成绩一直不算优秀，毕业之后想找一个专业对口的工作就更困难了，所以你开始写小说，参加了各种各样的小说比赛，也给各种杂志投过稿，最后却还是只能成为一名编辑，但即使是这样，你也没有放弃写小说。二十二岁那年，你因为一次交通意外被送进医院，偏偏那么倒霉的伤到了男人最重要的地方，所以你直到现在也没办法结婚，就在今年四月，你又被查出得了胃癌晚期，而你在那个时候就停止了在海之轻原创网更新的小说。”

“我的人生就是一部悲剧史，不是吗？”

虽然何志彬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是笑着的，但是林乐维能清楚的看到他手微微有些颤抖。

楚翔安没有回答他的话，接着说道：“在沈宁欢死之后，我们在她身上并没有找到被性侵犯的痕迹，所以我一直以为凶手或许是个女人，或许是个有洁癖的人，但是却没有想到是因为凶手根本没有办法对她施暴这一点，否则，我应该早就能够把你揪出来了。”

林乐维到这个时候终于明白了楚翔安的想法，如果何志彬杀这些人存的是泄愤的心思，那么现在他必然是想致断刀于死地的，对于他这种已经完全不怕死的人，要从他嘴里得到断刀的消息简直比登天还难，所以楚翔安不停的往他伤口上撒盐，想把它逼到最痛的时候，希望能从他嘴里套出消息。

显然，何志彬也不是省油的灯，林乐维能够看出来的事情，他同样能看得出来，不过虽然明知道这是对方故意为之，他也觉得自己确实慢慢被挑起了怒火。

楚翔安完全不理会他，径直说道：“其实你早就应该明白，参加了那么多次小说比赛，最好的也只能拿到安慰奖，证明你在这个方面根本就没有天赋。之后你继续在海之轻的网站上写小说，也恰恰好证明了这一点，你的小说根本就没有人看不是吗？就因为这样，你要向那些比你有名气，曾经踩在你的头顶的那些作家报复，根本就是有病。”

“闭嘴！”何志彬忍不住开了口，“你懂什么，我所经历的这些事情，你一件都没有经历过，你有什么资格来质疑我的选择。”

楚翔安点点头，赞同道：“我确实应该很庆幸这些事情我没有经历过。”

何志彬脸色有些难看，他平复下自己的心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自嘲的一笑，对楚翔安说：“你说我杀他们是为了报复？”

“难道不是？”

“应该说是，但也不全是。”

“什么意思？”

何志彬却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看了看林乐维，问道：“刚才我给你们的那个纸袋，你们看过了吗？”

林乐维没有回答，东西一带回来，他们就把纸袋送去了证物组，试图从上面试试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那个口袋是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