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澡豆,晓年主要给它们洗干净落在腹部和腿上的污垢。他一手扶着崽崽的背,一手在小虎崽的肚子上打着圈圈,小家伙立刻开启“话痨”模式,嘴巴里也不知道在哼哼唧唧什么,一直不停。
因为这就是崽崽洗澡时的习惯,晓年并不感到奇怪,还偶尔跟它说句话:“宝贝抬腿……对……来,抬另一只……崽崽真乖!”
两只小虎崽站在水中,因为敦实的小身形,让原本只到它们肚子下方的水面升得没过了其肚子。
虽然水面不到脖颈的位置,但它们还是昂起小脑袋,看着还有几分骄傲的样子。
晓年看着,心中不禁莞尔,给小虎崽洗澡已经轻车熟路的他很快就完成了所有的工作,用棉布包住小家伙,给它们擦干。
先让它们自己“甩干”,晓年接着用棉布包裹擦拭小家伙。
眼看小虎崽身上的绒毛很快就被弄干了,晓年再帮它们理顺绒毛,边理边道:“洗好了,宝贝洗得香喷喷。”然后就作势把脸埋在乖乖的绒毛里,蹭了蹭。
小家伙洗了澡从盆子里出来之后立刻就活泼了起来,一开始披着棉布差点窜下去,被晓年一把捉回来。感觉到哥哥在自己身上蹭了,乖乖激动地扭动起来,拿小爪爪去摸晓年的脸。
正在这个时候,煜亲王走进了净室,他朝晓年他们这边走过来,似乎是进来看他们为什么迟迟不出来。
晓年赶紧连布带虎崽把它们抱出去,一边走还一边问刘煜发生了什么。
听过对方的描述之后,晓年摇了摇头:“没想到苗家竟然这般大胆。”连铁都敢碰,这野心大得不要命了……
想他们简家还在为一份药材生意而努力,兴安的世家豪族都可以考虑起兵造反了,真是让人感叹这明显的“贫富差距”。
人的yù_wàng是无限的,当给一个人过分的宠爱时,就会激发他更多的yù_wàng。
刘炫和苗氏现在的野心,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可以说是瑥亲王一手养出来的。
想到这里,晓年决定等小虎崽长大了 ,恢复了人形,对乖乖和崽崽严格一点,最起码要教给他们如何树立正确的理想,如何控制自己不切实际的愿望,还有,如何以正确的方式、通过努力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嗷呜嗷呜”正好这个时候乖乖把小脑袋靠在晓年胸口,昂头对他叫,眼睛亮亮的,好似琉璃。
晓年用下巴蹭蹭它的头顶,笑道:“光会撒娇可不行。”
坐在旁边眼睁睁看着小崽子占据晓年怀抱的煜亲王心中却不这么认为。
——会撒娇而且随时随地都对他的小大夫撒娇的小崽子,明明最好命了!
“御医和天使来兴安的时候,我和堂兄就不去瑥亲王府了,免得陛下身边的内官是认识我的,看到我会回去说些什么。”
晓年现在也知道冀州皇帝对煜亲王的真实态度了,对方过去做的种种、说的种种,随随便便就能让晓年和刘煜之间生出猜忌隔阂,让人防不胜防。
若非他们早已经有了默契和信任,恐怕刘煜和他,就不是现在这般模样了。
离开了天京,虽然得与祖父他们分隔,但离开那位笑得温和、心中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帝王,对他们来说,都是件好事。
当初晓年知道他们在北境这一系列的举动,并非刘煜一人所为,而是煜亲王府和帝王“联手”而为,心中其实是有些惊讶的。
他没想到这对面和心不和的兄弟有朝一日还能心平气和的一起做件事。
后来仔细想想,也许对于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两兄弟来说,在北境潜伏并暗中制造动乱的人,确实是他们共同的敌人,此时联手其实也是顺理成章。
简小大夫只是希望,冀州皇帝这会不要太快“翻脸无情”。
……
两日后,在不少人的殷勤期盼中,从京城来的天使和御医终于抵达兴安城,得到了瑥亲王庶子刘炫热情地迎接。
有资格见到朝廷的人的,自然只有煜亲王以及瑥亲王府的几位主子。
冀州皇帝体恤瑥亲王去后大公子和刘炫合力震慑妖魔来维系北境安稳的劳苦功高,也顺便慰问一下被派来北境的煜亲王,于是先让使者带去了一些“礼物”。
但刘炫迫切期待的,却不是这点无关痛痒的赏赐,事实上直到看到太医院的江姓御医,他的心才算真正安定下来。
“陛下听闻大公子因瑥亲王逝世而伤怀不已,卧病有一阵子,表示非常挂念,遂令我等送江御医来兴安给大公子看脉……若这次能带得好消息回天京,想来陛下也能安心了。”
当听到冀州皇帝身边的内官这般说到,所有在场的人心中皆有一句:终于来了!
他们的目光不自觉地投向了明明卧病许久、现在却强撑着来领旨的大公子刘葵。
只见这个刚及弱冠的皇族子弟向西北方向,也就是天京的方向跪而拜道:“谢主隆恩,吾皇万岁。”
他略显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勉力停止的脊背竟给人一种悲壮之感。
从大公子的面上确实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之处,让人不禁疑惑为何他要藏在屋里、害怕见煜亲王。
但既然刘葵一直卧病,面对“关心”和问询又总是遮遮掩掩、闪烁其词,必定是有什么严重的隐疾,见不得人,所以刘炫并不担心。
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侄子,心中快意。
——这一次,看被天子厌弃的你,还如何做这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