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要多些关照的，希望她们的压力不要太大，能保留住一部分本真的性格。

笑了一下后很客观地回答，“应该不至于，亚瑟总督如果真这么容易被征服，那对我们来说倒是件好事了。”

梅丽尔立刻叹气，“可不是。”

又有些迷恋地看了眼摊在一旁的银色长裙，这实在是她见过最华美的一件衣服，思忖着说道，“不过，他既然会让人送这样一件衣服来，那至少也有点这方面的意思。”

岚杉默认。

梅丽尔不再啃声，一脸的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才长长感叹一声，“唉——”

岚杉冲她微微挑眉。

梅丽尔解释，“我是忽然有些感慨。在知道了蓬透斯领域能够被穿越，并且在蓬透斯领域的另一端有着一个高等级文明的时候，我们所有人的宇宙观都被刷新了！全都既恐惧又万分好奇，总以为欧诺联邦对我们来说一定是一个无法想象的，无比奇幻的，光怪陆离的世界。”

岚杉，“怎么，它不够光怪陆离让你失望了？”

梅丽尔老实答道，“那倒没有，我就是有点惊讶，它虽然确实先进不少，但是却和我们已知的世界非常相似。你看，首先是智慧生物的外形，并没有进化到怪异的程度，还是和我们差不多。身体可能更强韧一些，我那天和小彭斯了解了一下，欧诺人的寿命可以达到三百岁，身体的强健期也被多延长了几十年。这对我们来说当然是了不起的进步，但并不是不可思议的，再给我们的科研人员几十年或者上百年的时间，他们也很有可能在持续人体健康和延缓器官衰老方面达到这样的成就。还有民用科技，星球聚居环境的情况也很类似，我们在战俘星上用的那些被淘汰的物品对我来说就非常先进，但如果有人跟我说那是我们的厂家在几十年后生产出来的新产品，我一点都会不觉得违和；武器我们现在接触不到，但我曾远远看到过几台机甲，虽然看着就比我们的机甲先进得多，感觉很震撼，但那总还是机甲啊，并没有超出这个范畴；最后就是这个了——”

说着指指银色长裙，“连这些手段都很相似，或者说社会意识形态是相似的。”

岚杉，“不错，你分析得很有道理。”

梅丽尔奇怪，“你对此一点都不惊讶的吗？”

岚杉的目光有些悠远，“不惊讶。”

她的思绪被梅丽尔的这段话带回到了很久以前，因为已经在类似的情况下惊讶过一次了，所以这次就不必再惊讶。

那时候人类还处于前星系时代，仅能到达几颗临近的星球，在遭遇到来自远方维斯星系的高等级文明入侵时，同样的恐惧又万分好奇，最后维斯人的神秘面纱被层层揭开，人们才发现，他们发挥了无穷想象力，假想出的各种对方的情况最终也只是想象而已，真实的维斯人和他们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文明程度更高。

梅丽尔更奇怪了，“为什么，难道你自己想象出来的外来高等级文明正好就是欧诺联邦这个样子的？这也太——”

想说这也没想象力了！连她这么个不爱动脑子的人，都曾把欧诺联邦想象成了一个异形智慧生物满太空乱飞的世界。

只不过面前的人到底是岚杉，她说谁没想象力也不能说岚杉没想象力，人家可是在当军校生的时候就给自己构想出了一条成功的上将之路的。

岚杉，“类似的事情在前星际时代就发生过一次，当时维斯人作为强势入侵的高等级文明，就像现在的欧诺联邦一样，给人们带来了无穷的幻想，后来证明这些幻想都不切实际。”

“噢——”一说这个，梅丽尔立刻就明白了，维斯人对她来说实在是没什么新意。

岚杉继续说道，“其实在远古时期也有类似的记录。”

梅丽尔不解，“那个时候的人类还没有办法进行太空航行吧。”

岚杉，“那个时候的人类连本星球上的大面积海域都无法穿越，因此对海的另一侧充满了幻想，那时候的大海对某块陆地上的人类而言就像我们现在看蓬透斯领域，而当最初一群幸运者终于横渡了大海，到达了另一块陆地后，他们发现这里同样生活着或先进或落后的人类，并不是他们想象中光怪陆离的世界。”看梅丽尔一眼，“他们那时候应该和你有同样的感觉。”

梅丽尔想到自己竟然和远古人思维同步了不由嘿嘿一笑，觉得还挺有意思。

心想这还挺符合岚杉的历史螺旋理论：历史是一个美妙的螺旋，兜兜转转总会转回原处，但又永远高于原处——

心思漫无边际地转了一圈，最后又回到那条银色长裙上，皱眉道，“你现在和亚瑟总督的地位完全不对等，还是不要去的好，免得吃亏。”

岚杉摇头，“正因为地位完全不对等，所以我现在没有拒绝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