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县衙,然后……然后老爷便再也没有回来。第二天,我派人去打听,才得知他们扣押了老爷。”
“太子府的使者是谁?”君沐华走到二人身旁,朗声问中年人。
“女官燕归。”
果然又是她。君沐华不得不感叹,她似乎走到哪都能碰到这位女官,从无垠到忻宁,从西缈到苍尔,事情一件一件,都离不开她。
齐萦记挂着父亲,又问:“你有没有去探视过爹爹?”
中年人摇头,语气极为气愤,同时也带着点哀伤,“我去过一次,燕女官却直言,太子有令,直到事情结束,所有人一律不准探视!”
“那个人真可恶!”
君沐华知道齐萦说的是燕归。只是如此随性撒气似的话,在她的印象中,似乎已很久没有听到过了。君沐华看向齐萦,少女低着头,掩住了脸上的神色,却浑然不知,有一双眼睛正在深深地看着她。
那双眼睛的主人是苍黎,他的视线掠过君沐华,停留在只露出洁白后颈的少女身上,停了很久。
“作为明王世子,或许我可以帮你去向燕女官说说情!”苍黎笑着走到齐萦身后,俯下身子,贴在她耳边说,“估计还是能让你去见你爹爹一面。”
“真的?”齐萦霍然回首,不期然对上了一张肆意笑着的脸庞,瞬间觉得脸颊耳根都有点发热,她楞楞地转身,仍低着头问:“那什么时候可以去见爹爹?”
“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君沐华曾听说过这位明王世子的传闻。据传,这位世子个性恣肆,放荡不羁,极为仰慕古时的游侠之风,长期逍遥于各地,看尽名山胜水,以结交文人雅士为好。且仗义疏财,不拘小节,在京畿的深山里特意建了一座烟波山庄,专门收纳急难之人,其中各色人等都有。明王曾训斥,“其间充溢着一股靡靡之气,好逸恶劳者甚多”,然世子却不以为意,依旧高门大开,呼朋宴饮,在烟波山庄流连不归。
如今这样一个人却成了齐家的座上客,乘龙婿,不得不让君沐华多添了一层想法。明王世子苍黎用种种的一切将自己隐藏了起来。目的自然是为了在皇权的夹缝中保存性命。
☆、幼时神童
第二日,有明王世子作保,齐萦去县衙探望了自己的父亲。燕归并未将齐臻关进牢房,而只是将他囚禁在县衙后院,由太子府的亲卫把守。
齐萦见过父亲后,心情十分不错,意得志满地要去查明整件事情。这时,管事恰好来报,告知君沐华,的确有人曾在半月前沄水河边见过角羽。于是,几人准备一起策马出城,去河边探查一番。然而,当他们行至城门时,却被一群人堵住了去路。
城门下,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拽着短刀,凶神恶煞地盯着打扮朴实的青年,“你,快将你怀中的东西交出来!”
“什么东西?”青年弱弱地问道。
“什么东西?”大汉一把揪住青年的衣襟,“就是你怀里的东西!我刚刚在河边看到了,你将从河里打捞的东西藏进了衣衫里。”
青年挣扎着向后退了几步,双手护在头顶,挡住了大汉的短刀,“你…你看到了什么?”
“小子,你再不交出来,我立刻扒了你的衣服!”
头顶冷光一现,青年立即抓紧了自己的衣衫,缩着身子哀求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从河里拿什么东西,那里现在都有官兵守着,我怎么敢靠近?”
大汉目瞪眦裂,似乎不耐烦再听费话,拿着短刀朝青年衣衫上一划,青年的衣衫下摆上就多了一条划痕。青年见状,腿一软,双手护着头立时跪下,“不要,千万不要!我拿,我这就拿出来……”
“君姐姐,”齐萦拉住马缰,靠近君沐华,“其实,我觉得,那个人似乎真的很不愿意将怀里的东西交出来。”
君沐华立在马上,淡淡道:“他当然不想交出来了。”
“什么?”
“沐华,快遮住眼睛!”回答齐萦的是一声急喝,正是在他们身后的千砾。
“捡到这东西,真不知是他幸运还是不幸?”顾攸景低低叹了一句。
齐萦立刻转首一看。
骄骄的日光下,青年高举的东西却比日光更加灿烂,灿亮的光晕自那处蔓延开,灼热的逆光几乎要晃了人们的眼。
齐萦拿手挡在眼前,问:“那是什么?”
刚才,她看得不甚真切,只模模糊糊看到好像是金子似的东西。
苍黎一边护着眼睛,一边沉沉地说道:“皇室暗卫统领的令牌。”
这时,人群突然渐渐散开,一队兵士从人群后冲了出来,将城门处的那两人团团围住。燕归的身影出现在兵士后,脚步急促,一改平日的雍容,深色的女官服下摆微微扬起,冷静地命令道:“把令牌给我拿过来!”
高举的令牌被蛮横夺走,由兵士交到了燕归手中。燕归认真地看着,确认是属于苍尔皇室暗卫的令牌,立即示意兵士将青年押上前来。
“这块令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