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沐华没有理会那些人,飞骑入城,潇洒一挥手,直奔驿馆。
顾攸景笑笑,第一个转身离开。接着是燕归,她一言不发,急急地下了城墙。
然后是慕蘅,她走到角羽身边,问:“你脚踝上的伤可需要处理?”
角羽的视线还未收回,淡淡道:“不用。”
“那诸位请便,告辞。”慕蘅行礼过后,也转身离去。
“角羽——”沉茗开口才说了两个字,就见丰华阑突然运功,沿着城墙一跃而下,追逐着马匹奔跑的方向,快速掠向驿馆。
所以,最后,三人几乎同时到达驿馆。
君沐华看见丰华阑优雅落下,她也立刻翻身下了马,“听说你给墨诔讲了一个精彩绝伦的故事,我很好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你真想知道?这里可不是讲故事的好地方。”
这里当然不是讲故事的地方,更何况马上还有一个一直探头探脑含笑打量的小子。君沐华瞥了丰华阑的神情一眼,笑道:“我知道有一个好地方。”
“哪里?我可不可以也跟着去?”祁熠立即俯低身子问。
君沐华仰头回他一笑,一掌极快地拍在马背上,马儿立即本能地开始奔走。接着,君沐华大声道:“赶快回去吧,记得喂马!”
祁熠在马上不停回头,但等他控制住马,返身回来时,驿馆门口早已没有了那两人的身影。他嘟嚷着牵马走进驿馆,“哼,什么嘛!不就是一个故事!”
再看君沐华和丰华阑,他们二人再度离开了孤定城,来到了夜神山。
夜神山神庙后有很大一片空地,恍若空中平台,在这里,可以远眺整片荒原。
丰华阑并不意外君沐华会注意到这个地方,她平素看似散漫,人前一向仿佛远离事外,但他却知道,她把很多事很多人其实时时刻刻都放在心上。
“其实那不完全算一个故事,更像一个带着几分史实色彩的传说。”
君沐华感兴趣地眨眨眼,“自我认识你们之后,似乎听到了很多的传说。”
那是因为,这片大陆存在太多未解之谜,很多事人们只能人云亦云。但是这些,即使不说,丰华阑料想,君沐华也肯定知道。因此,丰华阑只是看了倚靠着某块石壁的君沐华一眼,微笑道:“相传,忻宁国的先祖在未成为一国之主前,他只是一个喜好到处奔走的普通大夫。他的前半生,几乎未曾有多少时间待在临渊大陆,很多时候,他都流连于一个又一个的海岛,探寻草药,游览风物。”
君沐华心中微叹,这故事怎么感觉有点熟悉?
“没有人知道他去过多少地方,也没有人确切知道他到底遇到过什么。但是,世人总是会好奇那段经历,特别是一个帝王的前半生。渐渐地,在当时,就有一些传闻和事迹传开来。那时最著名的文人大儒郝问据此写了一本志怪录《奇遇纪》,在书中,他虚构了一个少年游览海外各个仙岛的奇幻经历,其中想象天马行空,奇诡非常。成书之后,风行一时。这本志怪录,便成了传说的由来。很多人相信,忻宁开国先祖的确经历过那一段段非凡的故事。我只说了其中的一段。”
“哪一段?”君沐华急问。
丰华阑仰望着天际已泛微蓝的天空,继续道:“传闻,忻宁开国先祖曾经到过一个名叫朱耶的仙岛,那个仙岛没有人居住,被一种非禽非兽长着四翅的朱红色大鸟霸占,它们有很厚的羽毛,如胭脂,如朱砂;它们还有很尖利的爪子,可以凿破石壁。当时,那位先祖只是一个年约二十的年轻人,他之所以上岛是因为他乘船四周盘旋之时见到了一种一直孜孜寻找的药材。他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大鸟,准备偷偷采一株就走。但是,他没想到,他的手指刚一触碰到叶子,他的手臂立即变成了如整座岛一样的朱红色,并且朝全身开始蔓延,而这时,一只大鸟飞了过来,叼起他就走,然后,把他带到了岛的最深处,一个几乎低于海面的深谷,那里似乎是大鸟的聚居地,大鸟们像对他进行审判般,叽叽喳喳地议论了好久。最后,先前叼他去的那只大鸟再次叼起了他,带着他环绕着岛飞行了十圈,然后将他带回丢进了一个朱红色沙地漩涡中,他被迫在漩涡中不停挣扎,渐渐筋疲力尽。可是,折磨还没有结束。最后,大鸟们将他吊到了岛上最高处,每天迎风曝晒,数天过去之后,他身上的朱红色渐渐褪去,整个身体仿佛蜕皮重生般,变得轻盈瑞泽。但是不久,他的身体重又变回了朱红色。然后,又是数日的曝晒雨淋,变回再变红;接着……如此反复了五次,他被吊了二十多天,身体终于恢复了正常,而且与以前相比,发生了不可思议的显著变化。他欣喜庆幸,但很快昏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他已经在海上漂了近十天,而朱耶岛早已失去了踪迹。”
“这就是你给墨诔讲的故事?”君沐华蓦然重复地问道。
丰华阑很肯定地点头,“这就是大概。那个岛叫朱耶,那些鸟,也叫朱耶。”
可君沐华还是好奇,丰华阑为什么要给墨诔讲这个故事。
“《大药典》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