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的官职上。你的努力已经获得了回报。如果,”顾攸景继续说道:“以你最初出仕的意愿来看,你似乎已经站到了想站的地方,这个时候,包括今年更早的时候,你都本应该留在苍尔国内,做你应该做的事,好好经营你的仕途。但为何你会屡屡现身大瀚,追查与你毫不相干的事?”
这番话说得甚是直白,但却毫不含糊。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得偿所愿应该都是一种幸运。现在你心愿既已顺遂,为什么还要在外面一直徘徊?
燕归的表情有瞬间的凝滞,不过随即便恢复了悠然而笑的的神情,“我也有一个问题很好奇,不知今日是否能从你口中听到答案。”
顾攸景垂目等着她继续。
“不久前,我偶然知晓了一件有关顾家的旧事。”燕归看着顾攸景,仔细注视着他脸上的神色,“听说,三十年前,顾家曾经出过一件大事,而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宗正皇族的人。但是,事后,那个皇族之人却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惩罚,只是将她远嫁,从此远离瀚都。然而,顾家丢失的幼子却一直没有找回。”
顾攸景冷静而平淡地说:“女官果真耳通目明。”
“那件事发生三月后,顾家修宜公子消失于世人眼前。其长子顾棐承继顾家少主之位。至此,事情似乎尘埃落定。”
“女官既对顾家往事如此熟悉,我不知女官到底还会好奇什么?”出声打断燕归的人自然是顾攸景。因为,他并不想从任何人口中听到那个曾经差点让顾家分崩离析的名字。
燕归似是感受到了顾攸景心绪的起伏,又或是她认为今夜的目的已经达到,所以燕归只是笑了笑,没有继续提起当年的往事。
却不料顾攸景再次抢先一步开了口,凌厉的目光完全没有任何掩饰地直射向她的眸子,“抑或是女官在怀疑,顾家是否会因当年事,对宗正家族事实上没有那么忠心?
燕归先是一怔,接着眼神一沉,眸中的暗色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加深。这个人的心绪果然没有那么容易扰乱,仅凭这一句问话,她就知道,她今天晚上的试探再也继续不下去了。顾攸景又看穿了她。接着,她又不由开始怀疑,她暗地里做的那些事,查到的那些人,包括一切的行为举动,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否全都了然于心?
他和顾家,哪个都让人看不清。且她心中好奇的事,又岂止刚才他所提到的那件?恐怕他心知肚明。
燕归思来想去,却知今天晚上怎么也不会立刻得到答案。所有的疑问,暂且都只能表过不提。于是,她也不再逗留,起身就走。当燕归转到回廊另一侧,一只脚已经跨出了院门时,顾攸景的声音再次淡淡传来。
“近来瀚都警戒严密,夜里更甚。女官夜里行走,可千成不要像今晚一样,一不小心再误上了哪家的院墙。” 顾攸景言毕即止,话外之意却已自现。
听着这似是而非的话语,燕归身子一跃,竟直接跳上了围墙,迅速远去。
半晌,空中传来两个字的回音。
“多谢。”
无论这是关心,还是警告,亦或是威胁。
☆、城门拦截
次日,天气爽朗,暖风和畅。
燕归很早便爬上了枕苏山巅,环望四周,云雾如海,一片苍茫,似乎连初升的日光也被云海隔绝在了另一重世界。四面只闻风声。
有脚步声渐渐靠近。
燕归凝神去听。那脚步声稳而轻,气息敛而纯,且都已接近极致,显然是个当世的一流高手。若非他刻意而为,燕归知道,她定然不可能这么快察觉他的出现。
“国师。”
燕归先行了一个标准的朝堂之礼,接着,立刻敛袍微揖,行的却是所染山的弟子之礼。
“师伯。”
闻人越的影子从云雾中一点一点慢慢显现。
燕归忽然觉得自己的喉咙似乎也渐渐紧了起来,她无声地咽了咽,身子躬得更低了些。
闻人越仿似根本没注意到燕归的弟子之礼,淡淡问:“是你找我?”
燕归道:“晚辈作为姑姑的半个弟子,有些事情想要告诉师伯,所以才会特意给您送去笺帖。”
“什么事?”
燕归行礼毕,略思索了一会儿,才道:“晚辈前几日偶然得到了一幅画,发现画中暗藏玄机。于是,晚辈私下派人查了查,终于确定了那画上的人到底是谁。”
冷厉的视线准确无误地落到燕归身上,燕归慌忙垂下眼,心中却又是一颤。果然,对于闻人越这样的人来说,这种无声的质问更加让人不寒而栗。
“那画中人虽久未露面,然而自去年底到今年夏日,晚辈曾远远见过两次。据说,他自称墨诔。”
闻人越眼中终于起了微微的波动,不过这一切,正低垂着头的燕归不可能发现。但是,她很快便听到了闻人越的问话,“那副画,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燕归眼中微微一闪,诚恳道:“不久前,晚辈在途经沥阳时,遇到了两个年轻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