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感受不到任何的异动,也感受不到任何情绪的起伏。
所谓谋定而后动,不动者,若非以静制动,则必了然于胸。不管宗正瀚属于哪一种,忻云萱想,他都是一个相当可怕的人。
“但我终究不是唯一的一个。”
不是戊台上唯一一个冷静的人吗?或许不是。然而,你却比丰华阑更加可怕。那个人的冷静是因为对全局的掌控和算无遗策,而你的冷静,则是因为你清楚地知道那个人到底有着怎样逆天的能力,他的存在,即是变数的存在,所以你选择了站到他的身后,盯住他。如果他不动,你自然也没有动的必要。就今日这件事来说,宗正瀚,你的算计比那个人更深了一步。
瀚元阁与戊台之间的大道上,丰华阑与沉茗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的是周成衍和叶萧。再之后,隔了一段距离,是苍黎和聂敬。
丰华阑之所以没用以轻功飞至瀚元阁,一是因为他知道沉茗有话要说,二是他心中尚有事情需要梳理。另外,他想,既然东缈岛的人已经出现,而且直言要见沐华,他或许应该给他们留出一点时间和空间,无论那个未现身的人来意是什么。
“那日你着急追出去,是因为发现了今天这个黑衣人的踪迹吗?”沉茗迟疑地问道。
丰华阑思虑着点头。
那日午后,在周成衍离开后,他着急追踪黑衣人。没想到黑衣人却是为了将沐华引到枕苏山,他追踪黑衣人离开,而后“隐铩”竟然想利用炸药向沐华复仇,那一声震撼日空的巨响让他心慌,所以,他不得不放弃继续跟踪,然后快速找到沐华,将她送到陶昕的别庄。
“我听到了刚才你与黑衣人之间的对话。”沉茗道。那些事,我原本应该有所察觉,但是,我却没有。
丰华阑知道沉茗或许会懊恼,但有些事,本就应该由他来做。
“后来,我跟着黑衣人去了留音阁。”丰华阑看了看几乎近在咫尺的瀚元阁,停下了脚步,“留音阁有一间连秋自照都不能进入的密室,那个黑衣人却进去了。我尾随而入,被他察觉,所以,我不得不提前退了出来。之后,我与秋自照做了一笔交易。”
“秋自照说,留音阁不会向任何人提供有关永夜城和东缈岛的消息。这是留音阁唯一的例外。”
沉茗知道,秋泓曾经拒绝与丰华阑交易,那时她拒绝的理由也是她不能透露任何关于永夜城的消息。
“沉茗,有一件事,或许我们所有人都忽略了。”丰华阑负手转身,看了看依然在大道行走的那几个影子,“若非去了留音阁,若非因为秋自照,我或许也会忽略。”
被忽略的事?
与谁相关?为什么会被忽略?
沉茗不由看向丰华阑。
丰华阑却仍只是盯着大道。
苍黎走到了二人近前,然后见礼,离开。接着是苍蔚。两兄妹似乎都无意一窥那个神秘的海外来客。
后来的忻云萱也是如此。
只有宗正瀚踏步进入了瀚元阁。
“城主,你还没想到吗?”似乎因为丰华阑,周成衍对沉茗也颇有好感。
见沉茗依旧不言,周成衍疑惑地看向丰华阑。
丰华阑只是示意他再等等。因此,周成衍只得怏怏地退回到叶萧身边。
“沉茗,今天还有一个人本来也应该出现在这里。”丰华阑看着沉茗渐渐了悟的神情,继续道:“黑衣人之所以去留音阁,就是为了她。因为黑衣人似乎认定秘术的另一把钥匙就在她或者她的家族手中。只是好像永夜城也不知道其具体的下落,所以,黑衣人才会想到留音阁。”
竟然是她?
沉茗一直以为慕蘅刺杀永夜城来使的事根本子虚乌有,他本以为慕蘅被抓是因为永夜城来使忌惮慕蘅,更加忌惮墨诔,因为孤定城和墨诔之间的渊源。现在想来,这样的想法根本就不可能成立。永夜城怎么可能惧怕慕蘅,而墨诔又岂会因为慕蘅或者任何人去做任何事?
所以,黑衣人只是提前备好一步棋,而慕蘅就是那颗棋子。但是今日,在最后,却是霍珺劫走了慕蘅。
“霍珺认识慕望,而她的师父即明原本也是永夜城的人。”
没错,霍珺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候府小姐。从甘城开始,她已经开始布局,以千年前的异象诱之,应该是为了考验宗正瀚及其他人的实力;亦或者那时她尚存在着不确定;甘城的功败垂成让她不得已到了瀚都,因为她的祖母,她得庇于长齐宫,蛰伏注视着事情的发展。直到今天这个时机的到来。而这一切,宗正瀚应该是知晓的,甚至可以说,放任了这一切的发生。如若不然,霍珺的谋划应当不可能这么顺利。
“从留音阁回来后,我见过宗正瀚。”丰华阑若有所思地看向天际的浮云。如今他需要确认的事似乎只剩下一件了,而这个东缈来客的到来或许会带给他想要的答案。
宗正瀚不可能提前得知黑衣人今天会做什么,是以他也不可能知道另外的秘术之钥与慕蘅相关。另外,他也不可能这么快从留音阁得到消息。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