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会以为这又是一次‘熙辰之乱’,但其实,应该更严重。”
“所以,这显然还不是去东缈岛的时候。”
“而且,这也不是你离开的时候,顾修宜,不是吗?”说出这句话的人是墨诔。墨诔突然出现在了二人身后。
“你难道真的不想找到另一件秘术之钥了吗?”墨诔甚是好意地提醒道:“如果你没找到它,那么,即使你把她带回去了,那又有何用?你们依然找不到那个地方,也打不开那条通道。”
君沐华感觉得到,虽然墨诔说这些话的对象是顾修宜,但他分明是在向她暗示些什么。
“我想,如果没有您当初说的那句话,我们也不必走这些弯路。”顾修宜也借机提醒道,似在平静地反驳。
“那与我有关吗?”
作为唯一特殊的存在,他又怎么会把这种事或者一句话放在心上?看来东缈岛人和永夜城人也并非想象中那么难对付。可是,这也只是因为说出那句话的人是墨诔,没有人敢质疑的墨诔。君沐华在心中叹道。
与此同时,西風渡的对岸,这时同样也出现了三个人。
“你为了引我出来,倒是费了一番心思。”
说话的人身着黑色帷帽,全身被完全包裹在黑色里,如一片浮在深夜的暗云。除了衣襟上的纹饰与绣藤图案,这样的装扮,他们早已十分熟悉。这是独属于永夜城人的装扮。
“我来这儿的目的就是为了你,我又怎么会让我自己的目的落空?”丰华阑微微笑道。
“这果然是属于风华太子的语气!”
与永夜城或“隐铩”大多冰冷自恃或喜怒无常的性格不同,如今丰华阑与沉茗面对的这个人性格似乎更加随意。
“这又何尝不是永夜城主的语气!”
此话一出,对面人意外地没有太多的举动,倒是沉茗心中一惊。如果眼前的人是永夜城主……
不,不对!
他身边的这个人是怎么猜到并且认定藏在甘城侯背后的人是永夜城城主的?
“哦,你觉得我竟然是那个老朽吗?永夜城主登位已有四十余年,怎么算来,他现在应该已经年近花甲了。”
的确,对面的人,听声音,看身形,以及行动和反应的敏捷,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老人。
丰华阑敛目淡笑,“若阁下想要自称为老朽,那又有什么不可?说起来,那也只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言下之意,他十分确定,如今站在他对面的就是永夜城主。
沉茗下意识地抬头看了身边人一眼。
“但说起来,我也是直到刚才,才几乎确定阁下就是永夜城主。”丰华阑不紧不慢地又道。
“我露了什么破绽吗?”永夜城主高声地大笑,“竟被你在瞬间看穿了。果然,我以前说过的那句话没有错。”
“阁下没有破绽。”丰华阑微笑如常,“只不过,我突然想通了一些事。”
“何事?”
“关于西缈岛、东缈岛和永夜城以及上元宗的一些事。”
“看来你知道得还不少。”
“不可能比得上阁下。因为,我不是其中人。”
“哈哈……”永夜城主再次绽开大笑,“其中人也许也不可能知晓你那么多。有些事,是只能成为秘密的事。你明白吗?”
“我想,或许明白。”丰华阑诚实地道。
“不是或许,是应该,是必须。”
永夜城主与丰华阑在黑夜中默默打量着彼此。虽然丰华阑仅能看到对面人那双如暗蓝天幕的眼睛。
“晚辈受教了。”
“那么,你今夜的目的?”谈话至此,永夜城主声音终于稍稍收敛了笑意。
“已经达到了。”
“你的目的就是想确认我的身份?”永夜城主立刻便反应了过来。
丰华阑道:“是。”
“你想知道的是,宗正瀚真正的对手。”永夜城主蓦地又笑了起来,“你的心思,果然永远都远远超前于所有人。”
“阁下如今的所为,又何尝不是因为早就预料到了所有人的行动,无论是宗正瀚,还是君沐华,抑或是我。”
什么?
沉茗心下又是一惊。他想,他明白了丰华阑那句话的意思。因为,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他也突然想通了很多事。
的确,若非如此,那位曾经出现在戊台大会上的永夜城来使又何必将君沐华引至慕家祖陵,因为他知道,自己早就成为了一颗弃子。他和“隐铩”的行动都必须服从于永夜城主的这个计划,所以,那些人,在那个晚上,都必须死。
永夜城主,他一直注视着所有人,也看透了所有人。
他知道宗正瀚的不甘,所以,宗正瀚不会放过覆灭“隐铩”的机会;
他知道丰华阑不会枉顾君沐华,所以丰华阑那晚也绝对不会放那些人进入博川;
他知道君沐华行事坦荡,且不愿牵连他人,所以他定然料到了那晚守在顾家别院附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