殃及自己。越到最后,君沐华越是怀疑,那人是不是在故意耍着她玩?只因那人消失前,特意朝着她的方向看了看,并说了一句话,“呵呵,居然这么快又见面了!”那人距君沐华不过一丈,但是,等君沐华赶过去的时候,早就没了那人身影。君沐华无端有些泄气,近在眼前的人都让他给跑了。不过,因为最后一瞥,她也终于确定了,这个人就是不久前在那条已被摧毁的密道里与她插肩而过的人。
从辛家军营到忻宁皇宫,是巧合还是别有目的?
“老刘,咱们最后干了这杯,从此恩仇尽泯,共进共退!”
是屋底下传来的声音。
“老张,你真的确定这次能成事?”
君沐华一动未动,没有俯下身子,也没有去看屋内的人,仿佛只是站在普通的屋顶上,赏着夜景。
“放心,现在时机正好,今日咱们这场瓮中捉鳖的戏,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问话那人略微迟疑了一会儿,才说:“你不会是急着为你儿子报断臂之仇吧?”
“仇,当然要报!但是,今日这机会也不想白白浪费。老刘,别多想了。今晚之事,成败的关键不就是你我嘛,只要我们稳住了,不成也会成的!”
“好,咱就搏一回!”
酒杯相碰的声音清而切,底下二人不再多言,彼此心领神会地笑了。
“报!……”
其中一人朝门外一声喝,“什么事?”
“将军,有人闯宫门。”
“抓到人没有?”
“没有。那人相继出现在德崇、德元、德正、德继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守卫一时不察,让他钻了空子。”
“废物!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通知下去,待宫宴一开始,立刻关闭宫门,不准任何人出入,违者依令处置。”屋内那人似乎颇为气愤。
报告的兵士迟疑道:“将军,这……”
屋内蓦然传出一声厉喝:“这是命令!”
门外报告的兵士一离开,刚才那人立即笑道:“老张,真是天助我也!等宴会开始,我立刻带人进宫捉刺客去!”
另一人微楞了一下,明白意思之后,也笑道:“的确是天助,那今晚之事,铁定成了!”
很快,门被打开,又被合上。之后,底下再无声响。
原来打的是这样的主意。
据传,禁军左右卫一直不合,暗中较劲。如此看来,传言并不属实。不过,在权势与利益面前,或许许多人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选择从来不是关键,关键的是那颗不安分窜动不止的心。就是不知今夜的皇宫会有多少这样的人?
云萱……
陈瀛一路沿着宫墙追逐,每次却总是晚了那么一步。辗转大半个宫城,心中莫名觉得烦躁和不安,想想又不知到底为了什么。这种从未有过的情绪瞬间搅得他心烦意乱,神色不定。当隐约的司乐声穿越宫城传来的时候,陈瀛的心更是突然一沉,未知茫然无措心慌的感觉好像一下子传遍了全身,让他几乎快握不住手中的剑。
“你们在干什么?”
陈瀛的一声质问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扇代表着无上皇权的威严大门上。
忻宁以赤色为尊,皇宫大门颜色为十分显眼夺目的绛赤色。
“陈统领,你怎么在这儿?”从不远处走过来一名与陈瀛着相同甲胄的人,横着眼看向陈瀛。
“杨统领,这是怎么回事?”陈瀛不理会对方的轻蔑,只是指着宫门问道。
杨迁傲慢道:“陈瀛,难道你没看见吗?我奉将军令,关闭城门,捉拿刺客。自现在到宫宴结束,宫门只许进,不许出。”
“真的是将军下的命令吗?为何我不曾听闻?”陈瀛又问。
“当然是将军的命令。陈瀛,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怀疑将军的命令?”杨迁语音一转,“还是说,你在怀疑我?不过,也难怪你会这样想。毕竟,我一直深受将军器重,而你却一直为将军所不喜。”
陈瀛为人耿直,而杨迁历来傲慢,二人本来一直不和。杨迁自以为逮着机会,这会儿颇有点盛气凌人的样子。但是,陈瀛显然不想继续与他纠缠。仅凭杨迁的只言片语,他无法清楚事情真相。然而,他也清楚,宫门突然关闭,定然是因为有重要的事情发生。陈瀛最后看了一眼紧闭的宫门,不理会尚自得意的杨迁,带着身后的人离开了。
陈瀛思索着杨迁话中之意,走了一阵,突然发觉宫中奇异地静了下来,一直隐约可闻的礼乐声没有了,兵士巡视的声音也听不见了,就好像一个人突然被人扼住了喉咙,霎时间所有的话都噎在了唇齿间。
四周守卫俱在,宫殿俨然,但不知怎么的,空气突然变得凝重。一阵风过,陈瀛的目光透过层层瓦檐,看向了禁宫的中心八方殿。
“陈统领,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八方殿?”
临近八方殿,陈瀛被一女子拦住了去路。
禁宫依然静寂,不远处的八方殿也依然了无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