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半途动作稳当,没有一点晃悠,林如海记得特别清楚。
而且事情前两天才发生,他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忘了呀。
贾数愣了下,“唔……我可能躺在矮榻上后就睡着了。”根本没看到你写信。
林如海:“……”
想想那天因为觉得贾数在一旁看着,所以整个人特别紧张的自己……
委屈,伤心,好想抱抱可怜的自己。
要不是从母亲那儿知道了孕妇本就容易健忘,林如海真能当着贾数的面哭出来,这也太不靠谱了!
贾数咳了几声,赶紧岔开话题:“那夫君将信寄出去了吗?”
林如海气鼓鼓地看了她一眼,一屁股坐在她旁边,想了想,还是觉得气,又站起来走到贾数对面那张椅子上坐下。
贾数:“……”
林如海尽力保持沉稳的表情,可下撇的嘴角还是将他的心情泄露了:“早就寄出去了,江南到京城的驿站每天有好几趟信使,过不了几天就能接到夫子的回信了。”
贾数难得自省,她在这件事上是不是真的有些过分?
可是这也不是她能控制的啊,脑子虽然长在她身上,可它不听话,她有什么办法?
好在林如海也知道这是孕期正常反应,心底那股委屈过去后,他立刻就回到了贾数身边坐下。
甚至认真地跟她解释:“为夫不是生若桑的气,只是觉得若桑从来不会忘记与孩子相关的事,却忽略了为夫有些难过,现在已经好了。”
贾数愣了下,林如海这是……在吃醋?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还是吃孩子的醋?
-
过了几日,林如海的夫子回信了,与他的信一起送来的,还有足足两箱的文稿。
如林如海所说,刘正清大儒确实一心教化子弟,所以在听说自己的学生在京城出了几本书,还是教授学子写诗词策论等的书,却引得大夏几乎所有学子的热烈追捧后,他自然难免好奇,早就托人买了一整套。
看过之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学生果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写的书深入浅出,内容丰富,不论学识如何都能在其中找到符合自己如今才学的文章,并从中找到自己文章的缺点。
刘正清看完之后,立刻有了动笔,写一本与林如海那些书一般的书籍——
因为一本书所需内容有限,所以虽然觉得书里面的内容很好,刘正清看过后却觉得有些少,且不怎么够。
林如海毕竟没有教授学生的经验,所以书中文章所犯下的错漏也都是他曾遇到。
但林如海能在十七岁就考上进士,足以说明他在读书一途的天赋,他能犯的错误,其实都比较“高级”,一些很基本,却时常出现,而且很难改掉的错误,上面并未出现。
而且书里面的文章毕竟是林如海考上秀才之后写的,他考上秀才之前的那些文章一篇都没有出现。
所以里面的错漏之处也就更少了。
只是这些书毕竟是学生写的,他若是自己也出一本相似的,岂不是与自己的学生打擂台?
以刘正清的品行,他自然不愿给自己的学生惹来麻烦。
可现在林如海来信邀请他出书,他还有什么可推拒的?
正好,他在看过林如海的书后便有在为自己出书做准备,所以接到来信后,完全可以将之前整理好的文稿全部交给下人一起送到京城。
“一定要尽快!”
只要想想许多学子因为没办法找到名师而在科举一途平白浪费许多时间,刘正清就恨不得自己的书立刻刊印出来。
贾数看到那两个两人合抱都不一定抱得住的箱子,神情有些呆滞:“刘大儒果然与常人不同。”
林如海也有些发愣,但他对刘正清的性子更加了解,所以也没觉得奇怪。
“若桑,这些文稿整理成书并刊印出来,需要多少时间?”
贾数打开箱子翻看过后,惊喜地瞪大眼:“这些已经是刘大儒挑选批注过的文稿,只需要筛选挑一些重复多余的,便可以直接刊印出书了。”
林如海有些发愣:“这么多文稿全部有用?”
贾数咽了下口水:“我觉得刘大儒是想要做一整套的教辅书!”
“教辅书?”
贾数解释:“就是帮助学子学习的书!”
“一整套又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刘大儒寄来的这些文稿已经做好了分类,其中有适合给才开蒙的学子学习的教辅书,也有给童生的,还有秀才的……”
几乎每个阶段都有。
“我给你挑选的那些文稿虽然已经很全面,但因为你只有一个人,文章不多,所以有些笼统。”贾数看着箱子内的文稿,“但是刘大儒的这些文稿却聚集了他教授过的所有学生的成果,不但全面,而且指出的问题特别细致。”
若是自学能力强一点的读书人,说不得都可以不用进私塾学习了。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