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天听罢,哈哈大笑,把桌子拍得砰砰直响:“我不知道你前几年怎么样,但现在看,哪里来的什么狗屁心魔?可见是你自己想通了。”
张无惮心道我想通个屁了啊,我什么都没想过。但想想自从他处理谢逊仇家一事,领悟到了要恩威并施,不能一味手段下作这一要领后,停滞不前多时的武功似乎真的有往上蹿之势。
他心下大喜,忙又道:“这么说心魔云云已经无碍了?”
“这是你自己心境的转变,你想通了,就没事儿了,但哪天你要再绕进去,谁知道还会怎么样?”燕南天道,“叫我说,你们这群人就是奇奇怪怪的,武功就是武功,练就是了,竟然还能练得走火入魔?也忒莫名其妙了。”
他是古家人物当然说得轻松,反正张无惮是不记得古龙有描写过走火入魔之事,他家除了前期所写《绝代双骄》中小鱼儿还有练武升级的过程,如陆小凤、楚留香等人出场就是满级,有这烦恼的都是金家人物。
张无惮一时间大为羡慕嫉妒恨,见万春流使了个眼色,仔细一看发现燕南天话说多了有些精神不济,知道他元气还没有养回来,同令狐冲一道告辞了。
临了,燕南天道:“这几天有个小虫子一直在耳边绕来绕去,甚是烦人,得空记得拍死。”
待从他居所走出来,令狐冲抚摸着青冥宝剑,叹道:“燕大侠说的句句在理,只是……”
“这有什么舍不得的,不过是个外物。”张无惮道,“再者又不是不叫你使了,一旦你独孤九剑大成,摘片树叶都能捅死人,反过头来想,重新用上这宝剑也没什么了。”
说罢见令狐冲将剑扔了过来,张无惮又给他扔回去了,笑道:“寒碜我是不是?给你了就是你的了,哪来这么多唧唧歪歪的?”
“我要练到九剑大成,还不知得多少年光景,总不能就此埋没了它。你先收着,有人能用得上就用,等我大成了再给我呗。”令狐冲向前一指,“有人来了。”
张无惮便没再推辞,一抬头见来的是谢逊身边的侍女,忙道:“姊姊,可是教主有事儿安排?”
那侍女道:“张公子有所不知,波斯总坛听说了我教新立教主的风声,特派了使节来,正在路上,不日就能到。教主并几位法王正在商讨此事,请您一道过去。”
张无惮应了,拉过令狐冲来附耳说了几句,笑道:“若我猜得不错,燕大侠说的虫子正该是这位,看是你先将他揪出来,还是我先办完事儿。”
算算一年之期已经过了一半了,金九龄服的生死符解药是胡青牛新研制的,也未必能撑到一年之久,张无惮曾叫他去朝廷寻《僵尸功》功法,来换第二茬的解药。
令狐冲道:“要真是这样,你养的小虫子可是不太听话。”五岳剑派悉数落到汝阳王府,要说范遥在赵敏眼皮子底下不好通风报信还好说,金九龄必定是知道这事儿的,却也闷声不吭。
张无惮一笑,这事儿他心中有数,随着侍女匆匆走了。
殷天正下总坛回天鹰教筹备并派之事了,大殿中除了谢逊外,只有杨逍和韦一笑在,张无惮本以为五散人定是在的,一看他们也不见踪影,脚下便是一顿。
以他的身份,参加高层会议没什么,可要是连五散人都不能参与的小型会议,那就很不妥了,难免惹人闲话。
谢逊背对着门口,一听身后脚步声远远就停下了,对左右笑道:“我说什么来着,我这个孩儿,最是稳重了。”还是招手叫他过来,“怕甚么,义父特命人去请的你,还怕人背后嚼舌根不成?”
张无惮方走了过来,团团见过了,这才入座。
谢逊给堂上所列三十三个牌位都上了香,方道:“前脚老夫接任教主之位,后脚波斯总教就派了使节来,隔着大洋,消息传得倒快。”明教一盘散沙似的过了三十年了,他就不信波斯明教这三十年来会一刻不停监视着这头,定是得了朝廷支会。
韦一笑愤愤道:“早年衣教主、阳教主在时,波斯总教都有教主法旨送到,勒令咱们归顺朝廷,将中土明教视作囊中之物,吃了两代教主的拒绝都不懂得学乖,如今又来相扰,实在欺人太甚!”
杨逍道:“咱们随源出波斯,可自初代教主方腊以来,早就同波斯总教逐渐脱离了,阳教主遗训中更是明示绝不可听从波斯总教之命,以免断送基业。”
“这是自然。”谢逊道,“纵然我这教主做的名不正言不顺,可也没有一味退让之礼,若他们只是强逼,大不了翻脸便是。”
按照阳顶天遗训,他本应只是代教主,遗书中所写重新寻回圣火令者才是名正言顺的教主,只是兄弟们相让,谢逊再三推辞不过,还是当了三十四任教主。
三人说了一阵,见张无惮从始至终都没出声,谢逊便道:“无惮孩儿,你向来才思敏捷,有什么说就是。”
“不瞒义父,因圣火令乃是三十一代教主时遗失的,好似是叫丐帮给夺了去。”张无惮道,“孩儿同丐帮现任帮主解风交好,早先他即位大典,也请我出席了。孩儿曾寻他打听过,他对此事也很是上心,查了近一年,前不久才给我回了信,说好似是叫帮众卖给了波斯商人。”
谢逊一听就明白了,这绝不是他孩儿想暗搓搓寻回圣火令当教主,而是要找回来送给他当个惊喜,疼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