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龄唯有苦笑了,他是六扇门的总捕,不是汝阳王府的家丁,怎么张无惮的命令都跟汝阳王府有关,他还当真不好施展。可惜他如今也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了,垂头道:“教主放心,属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唉,他要早知道张无惮这么能耐,何必拿话给他设套。
他端正了态度,跟张无惮约好了在大都的接头暗号,正待告辞离开,另被张无惮叫住了:“金总捕乃鞑子朝廷中数得上号的得用人物,不知你能否为我寻来一特殊功法?”
“还请教主明示。”金九龄忙凝神倾听,听得他道:“六十多年前,南疆有一门派,名为‘僵尸门’,门下弟子修炼的功法名唤《僵尸功》,虽举止僵硬,却威力巨大,不知金总捕可有听闻?”
俞岱岩虽能走能动了,但到底在床上实打实躺了十多年,关节已实难恢复如初。他经过这么多年的理疗恢复,虽日常生活起居已没什么不便,可若要重拾武功,实在不易。张无惮自汝阳王府换来浑身瘫痪的阿三已有一段时日,迟迟未送到武当,便是想着一举为俞岱岩解决此痛。他自听闻南疆有这么一邪门教派,命属下多方追查,听闻他们早因不驯被当地官府灭门了,而修炼功法似乎被本地官员当宝献了上去。
金九龄还当真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处门派,不敢拿话搪塞他,老老实实道:“属下回去定当多方打听,若有消息,第一时间前来禀报教主知晓。”
张无惮一笑,手腕一翻又摸出一颗解药来:“有劳金总捕了。”
金九龄大喜过望,连忙双手捧过,想就这么一粒小药丸能免除他四个月的痛苦,珍而又重地收入荷包中,再三谢过,方才匆匆离开了。
第86章结仇昆仑
金九龄大抵是被他给吓怕了,一口气给了三个奸细名字,张无惮一见,位置最高的也不过是五行旗副旗使的副手,将名单扔给锐金旗旗使庄铮,让他们自行处置了。
五行旗是很有排外意识的团体,内部之事格外不喜旁人插手。庄铮颇为诧异他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但识趣地没有追问,谢过他后就联络其他四位旗使,动手整顿。
张无惮花了些功夫通读完了杨逍所著的书,就其中的细节问题仔细问明白了,道:“这么说,中土明教至今仍算是波斯明教的下属了?”
“论理来说是这样,可是咱们早就不认了。”杨逍道,“旁的不说,你看阳教主遗书中,也特意强调,在上上任衣教主时,波斯总教曾命人叫衣教主归顺朝廷,自衣教主回绝之后,双方的联系便更淡薄了。”
张无惮点头,正待说什么,便见杨逍名下【天】字门门主向念松入内道:“山下巡逻的兄弟们禀告,说有一队人驾着两辆马车而来,行至昆仑派地界,叫他们给拦下了。巡逻小队听他们吵嚷着这两辆马车是送给张公子的,不过借道宝地,却不料昆仑派更是无礼,连人带马摁倒在地。”
张无惮笑道:“哦,这是我一朋友为我备的贺礼,他地处偏远,这礼便在路上跑了月有余,因而送迟了。”他一个月前刚到十八岁,不过根本没有大办,想着待张翠山一行人平安归来后,再好生摆宴席庆贺。
杨逍自然知道他是随口胡说,也没追问之意,眉头紧皱道:“昆仑派好生无礼,又不是两辆马车运到他何太冲房中去了,不过在他们山下的地界过路,这都不允吗?小弟,你可有得罪过他们?”两派毗邻而居,平日里难免有些摩擦冲撞,误拦截了对方货物也是有的,报了名一般就放了。这次报上张无惮名讳了反倒打脸打得更狠,显然是有仇的。
张无惮笑道:“该是刘正风金盆洗手宴上,何太冲派个门下小弟子来请我,其时我正同衡山莫大先生畅聊呢,如何肯同他歪缠,便没给面子。”
依杨逍看,莫大都不值得折节下交,何太冲更是不算个鸟蛋,冷冷道:“昆仑派两个月前就曾封道半月,本座公事繁忙,无暇理会,倒是养大了他们的心,倒以为我明教好欺侮了不成?”
张无惮和韦一笑等人上光明顶时,也是碰上封路,便选的绕道而行。他本没放在心上,此时摸了摸下巴,嗤笑道:“昆仑派堂堂百年大派,总不能做些堵路收过路钱的下作勾当吧?”
两人不再多说,一道下山,在向念松所说的地方,果真见满地狼藉,木屑纷飞,两辆马车都叫人砸得稀烂。杨逍一指地上的马蹄印道:“这是去昆仑派的路,他们怕是将人和马都牵走了。”
昆仑山上常年披雪,对方故意留着马蹄印,便是要引他们去。张无惮笑道:“有人盛情相邀,却之不恭了。”他独行时尚且不惧,何况还有杨逍跟着,他二人一道前去要人,实在是太给昆仑派涨面子了。
待他们摸进昆仑派,便见演武场上结结实实绑着八个人,另有弟子看守着。张无惮在附近观察,杨逍去周遭溜了一圈,回来后奇怪道:“我都翻了一遍,没见到他们将那两辆马车的货物,不知放在哪里了?”
张无惮还奇怪他是去干什么了,听了这话禁不住一笑,指了指广场中央的立柱:“这八个人中,年龄最大的那两位,便是那货物了。”
杨逍早看出其他几个人还算是有些功夫傍身的,搁江湖上也算是二流好手了,可那白发苍苍的两位,丁点武功不会,禁不住问道:“可是退隐乡里的儒学大家?”也不像啊,腹有诗书气自华,文化人一眼就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