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冬夜下起了雨,直到天明也没有停下的势头。
柳依依推开窗子,细细密密的雨水里,有人撑了油纸伞一前一后地走来,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近前。一双柳叶眉,一对杏核眼,立时就淡了愁绪,身旁伺候的丫鬟停了侍弄花草的手,顺眼望去,见那身穿白衣的公子,身姿卓越,丰神俊逸,举手投足间潇洒倜傥。可不是白五爷来了吗。
“咦?”丫鬟绿儿忙捂了嘴,只因那向来独身一人的白五爷身后还有一位公子,也是白衣油伞,那公子身穿的衣服可眼熟的紧。
柳依依微蹙了眉,往日里白玉堂来此都是独自一人。正想着,两人已经停在了院外,柳依依下楼前,若有所思地看一眼白玉堂身旁的人。
“臭猫,你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怎的大冬天的下起这么大的雨。”白玉堂边揶揄展昭,边不满地抖了抖衣袖。
展昭见那白耗子无聊地甩出一截衣袖,雨水落在衣服上倒像聚到了瓷器里,亮晶晶地滚成一个圆珠,白玉堂再顺势甩出去。展昭忍不住想扶额,“白兄,少年成名,侠义满天下,怎么偏偏和这雨过不去!”
“还不是因为某只笨猫!早不下晚不下,非得等白爷爷进了城。”白玉堂用力踹了踹地面,亏得展昭反应快,忙向后退一步,才免了泥溅衣角。见白玉堂气恼,展昭忍不住笑弯了眼,也知这耗子不是讨厌雨也不是怕冷,只是爱干净,不喜潮湿的地面、厌极坑坑洼洼的水坑。
白玉堂无趣地摸了摸鼻子,两人本就爱闹,原本想着能看那猫儿出糗,靴子沾湿也值了,没成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又见那猫儿笑容是一贯的温润,穿一身白衣竟也是格外的好看。恍惚间就失了神,犹如当年初见,白玉堂因着傲气纵横的性子,一身锦绣光华如烈日当空。华美出众的少年忌讳多,挑剔的狠,尤其不喜总是露笑的人,笑容黏腻了是套近乎,虚伪了则透着算计。
但展昭是个例外。
那猫儿素日里,哪怕巨阙不离身,也是一身的温文儒雅,而且爱笑,与人相交时眼角含笑,独自一人时总是撞见那猫儿冷不丁的就弯了嘴角,私下里和开封府众人一起时,唇边的笑意就更浓了,最有趣的要数巡街了,别看这猫儿肚子有时黑黑的,但若遇上哪家的姑娘小姐一不小心正好崴了脚,先是略抿唇,接着笑意浅,那耳朵却是红的。
任这猫儿笑容有千万种,在白玉堂眼里,最令人无法移开目光的,便是那笑里带着独属于展昭的温润,如春风,似暖阳。相逢一见里,冬雪融,万花开,水漾碧波,风拂柳丝绦。
“白兄?白兄?”展昭凑近白玉堂,伸出手指在白玉堂的眼前晃了晃,“白玉堂!”
听见那猫儿连名带姓的叫自己,白玉堂瞬间回了神,又暗惊怎么就盯着那笨猫想入非……哦不,是神游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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