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秦这话, 听起来带了几分质问的意味, 虽然小皇帝可能没有那么想,但为了避免两个人之间滋生什么误会,摄政王还是特地解释说:“这消息也不准确,我是想着,等消息确认了再同陛下说的。”
如果没有八九成的把握的消息,他也不会随随便便地就到小皇帝跟前乱说, 不然小皇帝因为错误的消息做了错误的决断, 影响的也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事。
而且齐国的事情, 大部分情况都和他们没有什么干系,要不是小皇帝突然把独孤柳的事情往齐国方面提,他可能根本不会同对方说这一些。
燕秦没有多和对方计较,毕竟两个人每日接收的消息数不胜数, 他也不会句句都和摄政王说, 只是特别重要的事情,定然会两个人一起商量。
因为上一辈子的经历, 他对齐国皇室心怀忌惮,但对摄政王来说,可能齐国国君真没有那么重要, 可以理解。
他缓和了语气,表情也温和几分:“没什么,是我太敏感了些, 方才的语气有些冲了, 还望王叔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说完这句, 他继续接上先前的话题:“王叔说的消息,有几成的把握?”
燕于歌沉吟片刻:“五六成吧。”
到底那是齐国的皇室,他们大燕手伸得再长,想要把事情探听得那么清楚也不容易,而且涉及到皇帝的真假问题,齐国皇宫肯定是瞒得死紧,让外人不能一眼判断出真假。
他接着解释了几句:“说起来,这个消息还是多亏了那位齐国六公主。”
把人放出大燕之后,他就一直暗地里派人保护这这位六公主,不然的话,就商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生得甚是貌美,一个人单身上路,指不定就被什么豺狼虎豹山间悍匪抢了去做压寨夫人。
他安排的人因为护送公主有功,跟着入了齐国的皇宫。当然了,这人本身就是大燕安排在“齐国的子民”,如萧远那样一直蛰伏着,救公主的行为也完全看不出来半点人为的痕迹。
否则的话,大齐的君主也不可能让一个燕国人在公主跟前伺候,即便这个公主只是国君手中一颗棋子,根本触碰不到权力的中心、
燕秦若有所思地道:“商婉么。”
既然是商婉那边传出来的消息,那消息的准确度应当有七八成了。虽然他这一世对商婉只有厌恶没有喜爱之情,但他得承认,对方是个极其聪慧的女子,而且同齐国国君的关系,远比外人想的要亲密许多。
摄政王又道:“陛下似乎对那大齐六公主甚是熟悉的样子。”
“王叔多想了。”他确实是同商婉很是相熟,但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这个相熟的理由根本拿不出来,他没法解释。
要是自己真的多想便好了,燕秦每次提到那齐国六公主的时候总是表现得十分失态,也就这几次才好些:“可我瞧陛下总是直呼其闺名。”
不是小皇帝提,他根本记不得那齐国公主闺名叫什么,要知道昔日的白贵妃,都得不到这种殊荣。
也不是他非要斤斤计较,只是男人的本能告诉他,自己恋人,不现在是名义上的夫君,绝对同那商婉有些什么。
“有过几面之缘,只是上辈子她可能是欠了孤什么,孤这辈子瞧她第一眼,便绝对心中憎恶,便多关注了些。孤对她着实无意,今后决计不会同她发生些什么。”
他这话说的也算句句都是大实话了吧。
燕于歌饱含深意地看了小皇帝一眼,然后说:“最好是不要有什么,不然的话,陛下定然会后悔。”
“王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位齐国六公主,应是对齐国国君有意。”当初救了那位公主的“普通姑娘”,因为种种原因,如今已经是商婉身边的心腹丫鬟了。
一个女子,想要憋这个大秘密在心里一辈子肯定不可能,虽然两兄妹之间从始至今都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商婉也确实心悦那位大齐新君。
就是因为商婉太在意坐在大齐龙椅上的那个男人,才会仅仅凭借着几个照面,一两次的拜访,察觉了新君的不对劲。
这次燕秦没有问摄政王这个消息有几成的把握了,他直接冲到了一旁,大吐特吐了一番。
小皇帝几乎把先前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稍微缓过来,擦了擦嘴,表情一变,又接着吐。
瞧着小皇帝呕吐的狼狈样子,燕于歌一脸心疼的拍了拍小皇帝的背,他这会已经完全顾不得要吃醋之类的了,就只顾着担心小皇帝的身体。
两个人谈话的时候是在私底下,并没有宫人在一旁伺候,他看小皇帝实在是吐得难受,一边询问小皇帝感受,一边对外吼了句:“叫御医来!”
在外等候的宫人也闻讯而来。
燕秦只摆了摆手:“孤没事……呕……吐一会就好了。”
吐到后头,他只能吐出清水一样的东西,吐完了,燕秦用常笑递来的干净帕子擦了擦嘴,又让这些人出去:“御医用不着,你们先出去吧。”
常笑甚是担忧地道:“陛下……”
“出去!”燕秦的语气看起来有点凶,常笑瑟缩了一下,乖巧退了出去。
等缓过劲来,燕秦解释了两句:“没什么的,我就是听到此类皇家丑闻,一时间忍不住。”
怪不得前世他对商婉都掏心掏肺了,对方却还是一心顾着起她的大齐。说实话,那么多的联姻的公主,能够为了自己的国家做到那种地步真的不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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