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然笑着蹭到樊云身边,“我给姐参谋参谋。”
“别闹你姐。没大没小。”易非瞟易然,扭头对郁茵茵,“小茵姐,咱们从头来,你的庄。”
齐磊配合着把筹码分好。
麻将机里骰子转起来噼啪作响。郁茵茵替易然道,“不小啦,成年啦。”
“还没毕业,充什么大人。在家里就是小孩。”易非半是宠爱半是威严。
郁茵茵揶揄道,“你这个当姐姐的说话算数哦。都听你的。”
“在家里不教好,到外面给别人教就晚了。还不是为他们好。”
下人搬椅子给易然和齐磊,齐磊位子加在陈丹和郁茵茵之间,易然的位子加在樊云和易非中间。七个点,骰子落到樊云,樊云一时没反应过来,易然不敢开口,桌子底下拉她,樊云如梦方醒。
兴许新手光环,樊云手气还好,轮她坐庄,摸了把大的。打了两圈,陈丹说累了,回房休息。齐磊替上,坐易非对家,速度立马翻了一倍。樊云跟得吃力,顾不上参与他们说什么。
郁茵茵边抓牌理牌,嘴也不闲着,“你们订婚宴什么时候?要抓紧办咯。好一点的场地就那么几家,还是要提前约的。”
“爸身体忽好忽差的,我们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定主意。”齐磊状似替易非解围。
郁茵茵立马发现话头,“哟,改口费还没给呢,你倒是心急,看我回去跟妈说。”
“别,别,姐,说嘟噜嘴了。您饶了我吧。”
郁茵茵抿嘴笑,转而向易非规劝,“二十七八(注:此处算虚岁)了,还得要孩子,女人可是拖不起啊。”
郁茵茵话说得太过露骨,易非正寻思该怎么接,樊云忽然丢出张白板,易非杠上来,扭头看樊云还在低头理牌,“爸年前发作几次,吓得我够呛。想着等过了年,趁他还清醒,就定下来了。”
齐磊略有些惊讶。
郁茵茵没想到一逼就问出了结果,今天可真没白来。露出得色。
“那我可得好好攒钱,包个大红包。”易然笑道。
樊云正摸牌,毫无预兆,还没来得及看,半空中手一松,落在麻将堆里,哗的一声。
郁茵茵把牌拨开,翻过来,“可惜了一张好牌。”
樊云只觉得眼前一片亮,光团中,左首是齐磊,右首是易非,台面上是劈里啪啦的热闹,人人欢笑。只剩下夫妻对拜。
恍恍惚惚中听到郁茵茵尖利的嗓音,“妹妹,想牌想得这么认真,小手都不要了,当心相公。这半天就你憋着不说话,手气又旺,别是要一吃三哟。”
相公这个词也不知是怎么来的,易非想,输是输了,面子还得漂亮。
明晃晃的光投在桌面上,樊云靠在椅背上坐得最远,像带了面具一样面目模糊。
樊云匆忙抓牌,勉强笑道,“牌理不清,顾不上听你们。你看,打什么来什么。”
郁茵茵看在眼里,故作姿态道,“心疼死了,好牌都给你打光了。”
樊云陪到五点,头都痛了。麻将牌的反光亮得人眼睛疼,再说这几张牌的功夫,信息量未免太大,前一句是谁家小姐逛秀跑马的终于嫁了人收了心,后一句又是谁家先生几房姨太太攀比着能花钱。
也没有开饭的意思,点心端过来,有什么吃什么。
又过一阵子,郁茵茵的弟弟郁安成和齐垚一起过来。
郁茵茵说正好人多,改打德扑。
前几盘熟悉规则,之后加上大小盲注,筹码滚动比打麻将快太多。打了一下午麻将,互有输赢,相差不算太多,几把牌之前的输赢就滚没了。
樊云几乎可以算没有玩过,不得要领,没一会儿全部投注打光了,新买筹码。“一般什么牌就算大了?”
“妹妹,起手对j,aq以上的就算大了。也不一定的,还看花色。要是大盲注,下都下了,那肯定就等等看咯。”郁茵茵介绍。
樊云观察,话虽如此,除去郁茵茵第一轮就弃牌,其他人至少会等到发公牌。郁安成大少还一边玩着手机,轮到他,牌也懒得翻,直接加注。齐磊和齐垚兄弟则是不动声色地多送一点筹码。
樊云心里也明白虽然是赌博游戏,实际没有谁把输赢看在眼里的。讲得是一家人随便玩玩,筹码已经小得不能再小。其实手里最小的码算五十元,六个人,一副牌投到三四千是平平常常,也不过一两分钟。
樊云自嘲地想,今天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樊云第二次买的五百个码输光,看表还不到六点半。易非拨了四百筹码给樊云。樊云不知道该感谢易非帮她还是坑她。
接着打,郁安成忽然开口,“小云姐,一会儿跟我和易然一块吧,出去逛逛?”
樊云瞟一眼易非,她并不给指示。“嗯?好。”
“去哪里呀?”郁茵茵问,“跟谁呀?”
郁安成把手机一收,勾起嘴角,只笑不说话。揭牌前加注还剩下郁安成、齐垚和易非。这一局格外凶猛,郁安成把筹码一推,直接。
比牌,易非同花顺。先前推给樊云四百码,易非只剩下二百多,这一局赚得盆满钵满。
郁安成把手一叉,输光了,到此为止。樊云简直吐血,早知道能这样,说什么不买那五百个码。现在还有易非的,要还的。
“是不是那个唐小姐啊?”郁茵茵幽幽道。
郁安成嘻嘻哈哈,不予回答。
“你说,是不是唐予歆?”郁茵茵转向易然。
易然摊手,“什么?我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