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犀愣了一刻,“学化学的都这样么?我可没准备别的。”
樊云笑起来,顾犀知道是诳她。
顾犀说两排十支酒,一人一半。樊云少喝几支,在这里留几天。
穷乡僻壤,樊云都不知道顾犀把她带到哪里。
“怎么样?很公平,喝完就放你走。”
“怎么公平?”樊云从包里翻出分装药盒。“等你和我一样每天要用这个吃药,再说吧。”
顾犀上手抢,樊云给了她。每一格堆了大小不同圆的椭圆的药片。顾犀忽然倒出一格,吞在嘴里,就着酒才慢慢咽下。
樊云一怔,“靠。”
“没事吧?你应该吃过对吧?不至于死人吧?”顾犀三口两口咽下酒精,含混不清地说,“这支不算。剩下的,你四,我五。这样还算公平吧?”
顾犀开了第二支,说她从前不懂事的时候,认识省电台的女主播。女孩对设计这套很感兴趣,顾犀帮着开了家传媒公司,之后又有了这栋小楼。既算是她送对方的礼物,也是对方送给她的礼物。建成三年了,第一次带别人来。
樊云想,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前任还有这样的妙用。
顾犀由樊云挑了一个颜色,开瓶塞到樊云手里。
粉红的酒液,下嘴时知道着了顾犀的道,度数并不浅。但顾犀却像一点都感觉不到辣。
顾犀借着酒劲翻从前的照片给樊云看。顾犀穿着枪驳领的紫色礼服,环着抹胸长裙的女主播,背景是灯光昏暗的室内,两人般配得飞扬跋扈。
樊云略感惊讶,侧脸的某个角度,确实同自己很相像。
顾犀说感情很好的时候,这里还只是一叠设计图纸。那时候闲着没事就往山里跑,附近的每一道沟都转遍了。有一天在村子里吃完饭,出来天都黑了。敞篷车里坐着,风声伴着溪流声,像音乐一样温柔。两侧山上的树影延展成摇篮的护栏,星星像毯子一样盖下来。
有客无酒,有酒无肴,月白风清,如此良夜何?
樊云防备的心思逐渐卸去。顾犀脸色微红,回忆时眼睛里似乎有光亮。人只有讲到感情,才好像突然都站进了相同立场,渺小之躯共筑成城,借以抵御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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