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爱我?!”
☆、白骨如山鸟惊飞
头重脚轻地从夜店出来,没有喝多少,就觉得心脏莫名地砰砰直跳。易然站在马路边,望着来往晃动的人影,长长呼出一口气。
易然叫车到主宅门口,灯火都亮着,按铃却没有人应。
风渐渐刮起来,搅动闷热的空气。
等了一阵,易然从钱包最里层翻出门卡。门锁一闪,打开了。易然上楼转了一圈,樊云没有在家。易然想了想,倒了杯水,一边喝着一边下楼,打开电视。
虽然同易非更亲近,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些天面对着易非,鼓足勇气,却始终没有张开口。易然想先和樊云谈一谈,听听她们的打算。
此时此刻,樊云全不知道易然来找。
在返回s市的路上,程峰坐在旁边。车厢里一片沉静。
顾犀说好当场交钱,完事以后带樊云宵夜。
樊云带着刑警乔装的司机到了顾犀指定的地方,抽烟喝茶,等了好一阵,接待的沈万鹏说顾犀临时有事不来了。刑警看着樊云,樊云缓缓放下茶碗,说,那真是不巧了。
钱箱亮出来,樊云没有接手,叫刑警点钱。一百五十万码整齐的旧钞,数目没有问题。
樊云拿起电话,拨通邱赫。
沈万鹏哈哈笑道,“怎么样,第一次合作,老板说多让你们六万,凑个整。”
樊云说,“好了,没问题。”
那边邱赫刚一挂断,电光火石的一瞬,守候在外的刑警破门而入。沈万鹏来不及挣扎,已被扣住。樊云早有准备,双手平举,缓缓站起。
沈万鹏交当地警方,樊云跟程峰分队回s市。上车不久,程峰接到电话,狐疑地望着樊云,面色不善。
程峰盯人的目光像饿狼盯着猎物,气势凌然,樊云玩着手腕的珠子,迟迟不开口。
程峰说,“怎么回事?顾犀人呢?”
“你应该听到了,她临时改口不来。”
程峰眯起眼看着樊云,“哼,是她走运吗?”
樊云垂头不语。
程峰才说,邱赫跑了。
邱赫在高速路中交货,一辆车,单枪匹马,能跑到哪里?
唐予歆从洗手间出来。卡座里只有江于流和郁安成在沙发同一侧坐着。江于流倒是真本事,这样的场面,居然和郁安成聊得火热,以至于唐予歆回来,两个人竟然都没有抬头看。
“聊什么这么开心?”
唐予歆靠近郁安成,坐在侧面。一边说着,一边给郁安成加酒加冰,新上了威士忌。
郁安成笑着接过酒,“她说有一次堵车,交警指挥,强制要求转向。她非得硬闯,叫交警拍着盖子。马路中间停下来跟人交警讨价还价,说前后都堵着,非要倒回去转向,更得乱成一锅粥。”
江于流耸肩,“那个小交警长得很帅,当时正扯着,后头有车跟上来,也想抢道。他没办法,放下我,堵后面的车去。后面的喊,凭什么就我能走。我说这是我亲弟弟,您们该哪哪去,当心我弟罚你分。说完我就跑了。给人交警在后面无奈的。”
唐予歆噗地一笑,江于流四处认亲占人便宜的功夫她也不是没见过。
江于流举杯,只是抿了一口,“怎么说到这里,本来是聊车的。”
唐予歆说,“你就是嘴皮子功夫。上次赛车也没见你强到哪去。”
“上次他们带人的带人,道义我还是讲的。”江于流没所谓地说。
唐予歆瞧着郁安成,郁安成一饮而尽。唐予歆俯下身,隔过郁安成按住江于流的酒杯,娇滴滴哼了一声,
“意思呢你输也是故意?横竖黑的白的都靠一张嘴了。光说不练假把式。”
江于流笑道,“哎,干嘛非得揭穿我?”
唐予歆长发披下来,腰身就在郁安成面前。但唐予歆笑望着江于流。
郁安成放下酒杯,半开玩笑道,“走,比一圈。千万别让我。”
江于流连连摆手,“都在舞池玩呢,还喝着酒,算了吧,被交警逮住就不好看了。咱们改天?你看你喝得比我多,这个怎么算?”
郁安成猛地站起,血液猛冲进大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其实也不是真不知道。唐予歆抱住江于流的那一瞬,唐予歆脸上流露出的表情,可以让冰山消融,万物复苏。那样的灿烂光芒,郁安成从来没有见到过。郁安成已经忘记面前的江于流也是一个女人。她只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人,巧言令色,凭什么唐予歆把她奉为座上客?
郁安成说,“交警算什么?走不走?就你和我。”转向唐予歆,“你来做裁判。”
一束光飘进来,郁安成扬着眉,不可一世地歪嘴笑着,一贯潇洒的面容少有地因执着而扭曲。
鱼儿撞钩,唐予歆意想不到心里却会蓦然一沉。郁安成其实是没什么坏心的人。
唐予歆笑了一阵,点头道,“还剩半瓶酒,你们可快点。”
郁安成从沙发上散落的外衣里摸出一串钥匙抛给江于流。江于流看车标,很巧,还是兰博基尼。
江于流轻轻搭了一下唐予歆的肩膀,跟着郁安成出去。
音响轰鸣着,舞池里的人仍然无知无觉地寻找快乐。唐予歆将郁安成的酒杯翻倒,古典杯闪着微光,滩涂开一片琥珀色。等侍应生收拾好。唐予歆自己倒了一杯,缓缓咽下。
冰凉的酒液,在体内渐渐烧灼起来。剧烈乐声里,唐予歆知道自己怀有的一丁点良知终将燃烧殆尽。
打开后备箱,高速上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