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倒是摊位林立,卖什么的都有,苏戈随便逛了逛,就被好几个商人拉住推荐自己的好东西,一个个都说的天花乱坠,因为不会说流利的中原话,一个个的蹩脚的很,让苏戈很是好笑。
等苏戈站在一家皮子摊位前挑拣的时候,一旁突然窜出一个人,在苏戈身边道:“兄弟,上山么?我可以带你们一程,二十两银子。”
苏戈闻言看过去,那人个子不高,皮肤黝|黑,留着两撇山羊胡,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看上去精明的很。
苏戈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上山?”
那人嘿嘿一笑:“兄弟,你一看就是外地人,又急急忙忙的出来买东西,看的竟是些铁镐,皮子之类,我就大胆的猜了一下。”
他说的倒是有点意思,苏戈道:“你是向导?”
“哦不。”那人摆摆手:“我们要到昆仑采芝子,可以带你们一程,这样你们省很多事。”
苏戈思量一番,道:“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那人面上稍稍犹豫,道:“其实是我想转些钱,你们若是定好了时间的话,可以按你们的来,毕竟最近的一个月里都可以采芝子。”
苏戈点点头:“我们想后天一早就出发。”
那人立马笑道:“可以可以……”他搓搓手,小眼一转:“不过你得先付一些定金,我们到时候在镇西集合。”
不迟疑,苏戈从怀里拿出一贯钱放到那人手上:“先给你这些,等上山之后我再给你二十两银子。”
“好!”那人收了钱,笑道:“这样吧,我带你去买东西,我知道买那些有用。”
苏戈笑道:“怕是那些人还要给你提成吧。”
“哈哈哈,兄弟是明白人。”他一笑,道:“我叫阿克。”
苏戈点点头:“我叫苏。”
二人又说了几句,阿克就带着苏戈去了市集上买东西。
晚些时候,苏戈回到客栈,把东西放下,与林顾说了今日在市集上的事情,林顾扬眉看着他,道:“听你说说,这阿克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确实,不过他是本地人,与我们正好方便些,就与他一行,我们且看他有哪些算计。”
第三日一早,苏戈和林顾依约到了镇西,只见阿克已经等在那里,他身后还跟着十几个汉子。
苏戈头戴着狼皮帽子,身穿大氅,林顾则戴着一个很大的帽子,遮住了他的脸。
阿克笑嘻嘻的迎上前,道:“苏兄弟,你们来了。”
“阿克大哥,久等了。”
“唉不不不,我们等等就等等。”说完,他用苏林二人听不懂的话向后吆喝了一声,一行人这就上路了。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已经能感受到夹杂着雪的凌冽山风,阿克以不要掉队为由,用一条绳子将将近二十个人的胳膊串在一起,一个拉着一个。苏戈和林顾本就留了心眼,于是打了个活扣,跟在后面。
这传说中的昆仑山果然不是好上的,幸亏阿克有经验,带着人走的地方都是他熟悉的,所以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整整一天,听阿克的意思,一行人堪堪攀上了半山,若是想到达采芝子的地方,起码还有四五天的路程。
晚间怕遇风雪,于是找了个地方修整。
用干粪升了火,一群人喝了些酒暖和暖和身子,聚在一起聊天。
他们的话苏戈和林顾都听不懂,于是也不凑趣儿,只是二人坐在一旁静听,彼此之间也不多说话,保存体力。
不一会儿,阿克拿着酒囊过来,道:“苏兄弟,喝点酒暖和暖和。”
苏戈闻言笑着摆摆手:“不了,我不是很会喝酒。”
“诶,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天寒地冻的,不喝点酒会冻坏。”
阿克坚持递过来酒囊,苏戈刚要接下就被一旁的林顾伸手打开,他的脸掩在宽大的帽檐中,冷声道:“他说了不喝你没听见么,再说废话就办了你,滚!”
林顾这一天都没怎么说话,一开口就把阿克吓得不轻,乖溜溜的拿着酒囊走了。
苏戈失笑道:“你吓他干什么。”
林顾抬头看了一眼他,道:“对这种人不用客气,我看那酒有问题,不然为什么那些人都倒了。”
苏戈扭头看看,脸上的笑容慢慢收起:“兴许是睡着了。”
“不知道,且看吧。”
夜渐深,林顾已经枕着皮子睡了,苏戈坐着守夜,无聊的擦拭着沉渊,顺便看着那边的守夜人。
阿克也睡得很熟,就好像一路上有意无意的试探都没发生过。
深夜的昆仑山静谧无声,偶有山底深处发出的轰隆声,让人感觉天地苍茫浩大,一个人躺在这茫茫雪山上,小的可以忽略不计,以前发生的事一件一件的在脑中回想,然后发现不过是过眼云烟,没有什么意义。
纯阳一道,讲究的就是习心之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道,不相同,但要守住本心,方可逍遥纯阳。
于苏戈而言,他的本心其实很简单,有恩必偿,有仇必报,绝不为恶,不忘初心。
他低头看看睡得不甚安稳的林顾,轻轻地叹了口气。
第二日一早,大家重新出发,越往山上走,风雪越大,苏戈和林顾都围上了防风布,互相之间也不多说话,埋头走着。
如此过了五日,大家又找到地方修整,一个个被风雪摧残的不像样子,只有苏戈和林顾看上去好一些,苏戈是因为有坐忘无我的保护,而林顾多年习武,还是可以经些风雪。
阿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