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旁边经过的服务员犹豫是否该上前,这个客人一直蹲在地上,举着手机笑了好半天。
梁起立感受到旁边投射过来的奇怪的视线,丝毫不在意。心里眼里只有唐蔺这个人,在京省都能见到唐蔺,是不是说明他还有机会?
梁起立抹了一把脸,想到要追求唐蔺,就有点害羞和激动。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忽然猛烈地震动了起来,发出一阵悦耳的钢琴声。梁起立看到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脸上一晃而过的惊恐,手忙脚乱地连忙接通了来人的电话。
“周,周承易。”梁起立怯怯地出声。
周承易如机械般沉稳冰冷的声音传来:“你人在哪?”
梁起立身体僵硬了一下,才缓缓道:“我,我,我在厕所门口。”
“站着别动,我过来找你。”
周承易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梁起立缩了缩脖子,乖乖地就站在原地,一步都没挪动,左脚踩着右脚玩,默默地等着周承易过来。
周承易走过来时,就看到了傻气十足的胖乎乎青年,柔顺的黑发耷拉在脑上,后面还有一些头发翘了起来而不自知。
周承易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该拿这个青年怎么办。
梁起立见到周承易过来,弱弱地举起了胖乎乎的小爪子挥了挥:“我,我有乖乖听话。”
“嗯。”周承易瞥了一眼在他面前装鹌鹑的青年,自然地牵起了对方的手,拉着人往来的路走去。
梁起立挣脱不开周承易的禁锢,也就放弃了挣扎,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我又不是不会走路。”不过在周承易扫过来的视线下,很快他就收了声,继续当一个尽职尽责的鹌鹑,仿佛有个蛋他一下子就能钻进去。
周承易觉得好笑,不过他没有笑出声,脸上依然是面无表情的,冷漠的。
“你跟你朋友见过面了?”梁起立见周承易拉着自己往咖啡厅门口去,疑惑地开口。
周承易侧头看了一眼被盆栽遮住的角落,道:“已经聊完了。”
这么快?梁起立愕然,好奇地问道:“是说周锦俊的事?”
周承易站住脚,俯视他,启唇道:“想知道?”
梁起立愣了愣,连忙摇了摇头,咬牙道:“不想,我不想知道。”
周承易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什么话也没说,看了几秒,就收回了目光,拉着梁起立推门走了出去。
梁起立拍了拍胸口,呼了口气。差点又着了周承易的道,每次他一好奇,周承易都会拿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来和他交易答案。什么一起睡觉,什么一起做饭,什么一起洗澡……明明他们都是两个大男人,又不是小孩子,更不是恋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周承易偏偏就执意要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周承易余光扫到又不知道神游天外去了哪的小胖子,眼神暗了暗,也不知道想些什么事。
这边周承易带着梁起立离开后,唐蔺和苏执也喝完了咖啡。不过他们没有立刻就离开,而是聊起了刚离开的周承易。
这还是唐蔺第一次见到周承易真人,周承易毕竟是周家的继承人,又是现在周家的掌权者,报纸还是杂志,亦或是电视也时有报道。在这些上面看到的周承易是个有礼却冷漠的男人,说出来的话能用一个字就绝不会多用第二个。在之前的一个访谈节目,一个多小时报道下来,周承易说出来的话凑在一块大概还不到主持人的三分之一。
已经有心理准备知道周承易大概是怎样的人物,但是真真实实现实见到,却还是忍不住被他身上凛然的,冷漠的气质惊讶到。这是个比他们想象中还要来得傲雪凌霜的一个人,唐蔺看到他的第一面,就想到了四个字来形容他——傲雪寒梅。
“是个厉害的人物。”唐蔺评价道。
苏执说:“大概不是这样的周承易,也就接不下周家这个烂摊子。”
周承易接管周家前,周家可不就是个烂摊子嘛,当时周家股票跌到了低谷,内部分化严重,形成了两派,都在为着自己的利益在蚕食着周家的一点一滴。当初的掌权者还是周承易的二叔,一个沉迷纸醉金迷的男人,流连美色,差点被美色误得把公司拱手于人。
后来还是刚回国的22岁周承易,以铁血的手段,直接就把掌事权抢到了手里,又运用冷酷果决的手段以雷霆之势压下了两派的反抗,活生生地把有二心的人剥离出了周家。那时候其他人都说周承易做得太过火,这是要把还能熬三年的周家硬生生地现在就折断了翅膀。
但是周承易用行动证明了自己,他有着无与伦比的行动力和前瞻性。这一翻身仗他打得实在是漂亮,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活活地把频死的周家从深渊泥潭里拉了出来,创下了比以前更加辉煌的周氏王国。
而当年那些反抗过他的人,现在都不知道生在何处。这个男人也在界内,被称为最不能惹的男人之一。
而苏执,也是最不能惹的男人其中一个。当然这里,暂且不谈。
“不过我想寒梅上的雪花,也要有消融的迹象了。”苏执缓缓道。
“消融吗?”唐蔺抬头,“我倒是好奇会是什么人融化了周承易这样的大冰块。”
苏执笑了:“已经有苗头了,大概离发芽结果也不远了。”
唐蔺挑眉,看来苏执知道得可不少啊。
唐蔺转了转咖啡杯,手指一点点地覆在苏执的手背上,偏头看着他笑道:“我是不知道谁融化了大冰块,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