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手中的金簪子抽走。
那一天的事,那一夜的事,那一夜的许诺,我们俩闭口不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我对他更加疏离有礼,他对我倒是比平常更加亲近几分,宫中有多少娘娘,哪个娘娘生了孩子,跟我说了。
“怎么了?簪子上面有什么?”我起身向他行礼,问道。
容与从腰间掏出一张纸,纸包裹簪子,像上一次一样簪子从纸中抽去,“纸上有剧毒,见血溶于水入毒,慢性毒药,中毒后,最迟十五日暴毙!”
我手背上有伤,脖子上有伤,手指和手心没有上,对他摊开手:“这个簪子很美,奴婢想据为己有,扎在顺婕妤的胸口!”
容与席地而坐,穿着粗布简单的衣裳:“御赐的东西,不可赏赐于他人,就算自己的孩子也不行,顺婕妤会急于找寻它,或者会上报,此经金簪已经丢失!”
我直起了身体,容与拍了拍旁边的地上,我眼神闪过复杂的光,慢慢的坐了下来,抽出手帕,搁于手心之上,手递到容与面前:“十一皇子,风平浪静只是暂时的,奴婢的手伤口已经结痂,脖子上的伤痕也无大碍,奴婢想尽可能的不让自己受伤!”
容与把金簪放在我的手上,“我说过,疼不可怕,疼了不打回去,才是最可怕的!”
我用手帕拢住金簪,有剧毒的簪子,还是小心妥善安藏:“奴婢谢过十一皇子教诲!”
我的声音落下,院门砰一声被推开。
元一被一个太监拎着衣襟直接丢了进来,容与站起身来,眯了眯眼睛看着来人。
太监我认得,是那一夜把我按在地上,手探到我衣服里的容宏身边的贴身太监。
太监装模作样行礼:“奴才富贵参见十一皇子,十一皇子安!”
一个把你当成狗的人突然对你行拜,跟黄鼠狼给鸡拜年有什么区别?
容与看着被摔在地上的元一,口气冰冷生硬:“不知五皇子有何指教,公公还是请说吧!”
富贵嫌弃地扫过院子里的景象,视线落在我身上:“启禀十一皇子,五皇子觉得归晚特别善解人意,反正西执库只不过是一个狗窝,有人铲粪刷尿就可以了!”
“人多了,狗会狗仗人势,忘记自己本来的身份,十一皇子,您看看,行个方便,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
我把抱着金簪的手帕,藏于袖笼处,不等容与开口说话,便向前道:“富贵公公,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么大好的事情,不需要像一条狗询问,奴婢跟您走!”
“归晚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以下犯上辱骂主子,十一皇子到底哪里对你不好?”元一愤怒异常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我当他是在狗叫,冲着富贵问道:“奴婢现在是不是五皇子的人?能不能教训这个没有眼力头的小太监?”
富贵讥笑一声:“怪不得五皇子喜欢你,倒真是一个识相的狗奴才,那就赶紧的,教训完了之后赶紧走!”
“多谢富贵公公!”
我道完谢直接转身,从院子角落找来一根木棍,走到元一面前,挥动木棍直接敲在他的身上。
容与幽深的眸子平静如水凉的看着我,元一被打骂我越起劲:“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你以为做了五皇子的狗,就能上天了吗?”
真想对着他的嘴呼下去,“不劳元一公公费心,我能不能上天是我的事情,跟着五皇子至少吃饱喝饱穿暖,跟着十一皇子朝不保夕,还有性命之忧,只有你这种傻子才干!”
我手下的动作极快,每一句话落,就是一棍子下去,元一我打的嗷嗷直叫,抱头鼠窜,最后逃脱不了,抱着头蹲了下来。
富贵带着笑意道:“好了好了,别把人打死了,人家还说五皇子管人不力!”
手中的木棍往元一面前一扔,对他警告,骂道:“废物,也不看看自己有什么前途,天天只知道大呼小叫,若有下次再让我听见你辱骂我一声,我一定上表五皇子,要你的命!”
说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宫装,对富贵道:“劳烦公公稍等片刻,奴婢去收拾一下!”
富贵摆手不耐:“五皇子那里什么都有,你这里的破烂玩意儿,就不要收拾了!”
“也好!”我应了一声,对容与福了福身道:“多谢十一皇子这些日子照顾,奴婢去奔前程了,十一皇子好好夹着尾巴做人,千万不要想着自己是主子,就能跟主子一起不要命的往皇上身边凑!”
容与嘴角一勾,眉眼弯起,恍若情深似醉非醉:“祝你前程似锦,富贵无边!”
眼神与他的眼神碰撞,转身:“富贵公公,咱们走吧!”
富贵一笑转身就走,我跟着他身后头也不回离开了西执库。
红漆宫墙,琉璃瓦,秋至过后,凉意阵阵,我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