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几家医馆联合上门,说小鲤治人用的都是野方子,对病人的身体不好,君生愤怒地将他们赶了出去,小鲤却依稀明白了什么,再也不给大家治病了,有人上门也只推脱自己医术不精。
最后一件事情,便是村里来了个降灵师。
那降灵师原本只是路过,却有几个人告诉了他张家孩子的事情,降灵师觉得奇怪,暗地去君生家看了眼,结果没走到门口就察觉里面妖气冲天,红光一片,立刻拔剑冲了进去。
这件事闹得很大,小鲤不承认自己是妖,君生也骂那个降灵师人妖不分,降灵师愤然离去。
街坊邻居都把这件事当做谈资,医馆的人嫉妒小鲤医术,说她绝对是妖,不收大家钱是为了采补阳寿好自己修炼,这样一来,原本不信小鲤是妖的那些人都惶恐起来,加上村里几个老人先后去世,大家都开始相信,是小鲤拿走了他们的阳寿。
其实这样的指责是很无理的,老人们寿命到了,该走了,他们却不管不顾,把这些都归在小鲤身上,一传十,十传百,议论声越来越大,小鲤再与世无争,也没办法安然待在君生家里。
君生仍旧是相信她,带着她搬到了山下一处偏僻的木屋里,虽然冷清,但两个人互相照应着,日子也照旧过着。
可惜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山脚下突然来了一只黑熊,那熊饿的狠了,又不敢攻击小鲤,只朝着君生追击,小鲤眼看护不住他,逼得现了原形,杀了那只黑熊。
君生惊惧地看着她,没想到她真的是妖,多年的信任全部崩塌,只剩下以往那些流言回荡在他脑海里,他被气昏了头,任凭她怎么解释,都执意要走。
最终,君生走了,小鲤一个人绝望地坐在木屋里,几天都没有动。
……
仰星以为事情到此就结束了,却发现小鲤仍在木屋里,在看一封信,他顿时觉得不太妙。
小鲤脸上挂着笑容,她欣喜而又珍重地把信收进怀里,喃喃自语:“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我的……”
之后她换了一身新衣服,在铜镜前仔细地梳头,描画好妆容,出了门。
仰星和言遇风跟在她身后,表情却都有些沉重:小鲤此去,恐怕凶多吉少。
小鲤一路行进,到了一处荒凉的野地,她充满希望,等着君生前来接她回去。
荒野的风很大,她的头发渐渐乱了,可是君生始终没有出现。
小鲤不禁焦急起来,怕君生遇到危险,指尖微动,想去探查一下,却突然脸色一变。
她用不出法术了!
猛然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脚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降灵阵,已经生效多时,她的法力全被禁锢了!
一个一身道袍的降灵师走了过来,冷笑道:“我说过,你是妖,现在,他们应该信我了。”
小鲤恨恨地盯着他:“我是人是妖关你何事!君生呢!”
他哈哈大笑:“你是人,我管不着你,你是妖,你就该死。”
“君生?哦,你说你那个小情郎啊,哈哈,我还真没见过哪个妖,对人类这么牵肠挂肚的。”
小鲤手中出现了一把红色的长鞭,她额间的水纹状印记渐渐发红,连带着她周身都笼罩起一层红光。
降灵师惊愕地看着她,降灵阵居然困不住她?
“想杀我?”小鲤声音冷了下来,“我从没杀过人,今天,就破例一回!”
她一个闪身冲到降灵师身边,降灵师一惊,迅速出手抵挡,手中长剑却轻易地被她折成了两段。
小鲤掐着他的脖子,问道:“君生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降灵师拼命想扒开她卡在自己脖子间的手,声音嘶哑:“他早就跑了!”
小鲤目光渐冷:“那等我杀了你,再去找他。”
……
“小鲤!”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小鲤周身的红光迅速退下,她扔开手里的降灵师,惊喜地看着身后的人。
“君生!”
小鲤激动地看着君生,几步加速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他:“君生!我就知道,你……”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君生声音颤抖:“对不起……对不起……”
小鲤僵硬地低头,看到自己腰腹间插着一把漆黑的匕首。
降灵师趁机起身,迅速重启了降灵阵,君生被降灵阵震飞出去,摔在地上,惊恐地看着小鲤困在降灵阵里挣扎,周身燃起无数火光,逼得她无处可逃。
君生跌跌撞撞地跑向降灵师:“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这样她就可以变成人吗?你骗我?”
那降灵师看也不看他一眼,贪婪地望着阵中的小鲤:“妖就是妖,怎么可能变成人?“
“这妖如此强大,炼成丹药,必能大大增强我的灵力,哈哈哈,哈哈哈哈……”
君生这才明白过来,他望着降灵阵里的小鲤,想靠近却又不敢靠近。
小鲤的灵核被降灵火灼烧的几乎快要干涸,水火不容,她此刻就像一条被活生生丢进沸水里的鱼,痛极却动弹不得,火舌肆意地吞噬着她,鳞片一片片掉落下来,浑身都被鲜血覆盖,只剩一双眼睛还勉强看得清形状。
她心下绝望,知道逃不出去,索性放弃了挣扎,用尽力气抬头,看着君生,看着这个自己一心托付,甚至把所有人的劝告都置之脑后也要跟随、让自己甘愿拿自己的灵力去救人,把所有业果反噬在自己身上的人。
那目光里含着的怨恨和绝望,让君生瞬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