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红衣女鬼都被黑长直盯得后背一凉：“一千块，也吃不了几个啊……”

顾飞音：“怎么吃不了几个？有了这一千块，我就可以阔绰一点儿，一个月吃两个茶叶蛋，每个月喝一杯奶茶。”

红衣女鬼：“……”那真是很阔绰了。

“有了这一千块，还可以给太婆和蹦蹦买两根蜡烛，改善一下伙食，你懂什么。”一个月尝一次味儿，也是很不错的神仙日子了。

红衣女鬼：“……”

她红润润的眼睛有些一言难尽，感慨万千道：“你到底是从哪个疙瘩里冒出来的啊？”

顾飞音说：“我当然是幕山出来的，幕山……唉，你不知道，我在幕山的日子过得可快活了，我坑里有好多钱！”她目露向往，以前她过得是真的好，饿了就出去找只厉鬼吃，因为她资历老，厉鬼都打不过她，随随便便就给她啃了，她吃饱了就回坑里数数金银财宝睡大觉，睡醒了再出来吃，哪里像现在啊，吃了上顿还担心没下顿，需要拼命工作才能挣点儿生活费，人类的生活真的是很不容易了。

不过人类生活也有好的，吃的多玩的也多，电视就不错，手机更不错，等她回坑里的时候，一定要带几个回去玩玩儿！

红衣女鬼早就听过“幕山”这个地方，老早之前黑长直就问过她了，不过这个地儿她连听都没听过，只能爱莫能助了，她还问过一些身边的鬼朋友，也都说不知道……黑长直当时还真失望了好一会儿，盒饭吃起来都没那么香了。

不过相较于这个，她还是更好奇黑长直的腿。

也不知道那条腿是怎么了，好像没知觉似的，可又能使唤，就是走起来缓慢又扭曲，有时候像抽羊癫疯，有时候看着又像小儿麻痹，偏偏黑长直看起来没什么反应，之前走路不太习惯，还会用手提着点儿腿，现在她习惯了，连腿都不提了，扭着奇怪的步伐走啊走，甩得一头黑长直更飘逸了……

红衣女鬼想起黑长直的造型就忍不住心惊，也亏得她躺棺材里没出去祸害人，要是黑漆漆的地儿突然看见这么个人走过来，魂都能给她吓散。

本着鬼道主义，红衣女鬼好心说了句：“你这腿真没事儿，要不去医院看看？”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事。”顾飞音拍了拍腿，也是挺疑惑的，她这腿不疼不痒，也不像是受了什么伤的样子，就是睡了一觉起来，莫名其妙的就变得特别僵硬迟缓，没以前那么好用了。

她也想过是不是自己的魂魄和这身体不太和，可能是身体在排斥她，不过应该不是的，她依然被束缚在这身体里出不去，除了腿使用起来不怎么方便也没别的感觉了。

再说她穿来那会儿就是躺在山坳里，浑身都冰凉冰凉的，身体的原魂魄早不见了，也不知道是去投胎还是去了哪里，她也没见着，身上也没什么别的东西，就一个身份证和一百来块钱，还有几块白面大饼。她只是模糊有点儿记忆，原主像是从家里逃出来的，最后也没走出去，死在了山林里。

那个时候她的魂魄就想从这身体出来，奈何就是出不来，她也是没办法了，才不得不下山，可惜一路问、一路找，她也没找到回家的路。

在人间生活这些时日以来，她深刻的感觉到了牙齿的珍贵，想来腿更珍贵。

要是搁以前，这一条腿的好坏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事儿，反正她都是用飘的，有腿没腿也没什么区别，但做人就不一样了，这腿坏了就是残疾人了，说不好还要受歧视，找工作就更麻烦了，再说这腿扭得她走起来也麻烦，速度都慢了好几倍，严重影响了她的日常生活。

顾飞音说：“那我还是去医院看看，但我觉得可能没什么用，我这腿不像是受伤了，可能是别的原因。”

红衣女鬼：“难道是你在山上中邪了？”

“中邪？这怎么可能。”她就最邪门了，人的身体、鬼的魂魄，哪里还有邪能给她中？

“如果不是中邪，那是怎么回事儿？”

顾飞音看着红衣女鬼，深沉道：“可能是狗老天又在折腾我，我觉得这事儿不简单。”

红衣女鬼：“……”是挺不简单的。

顾飞音摸着下巴，她记得好久好久以前，幕山来了一个小和尚，那小和尚长得可好看了，她那时候还没吃过人的阳气，就好奇去尝了一口，也就一口，味道确实挺不错的，然后她的肚子整整痛了一个月！一个月啊，她那一个月什么都没吃，也吃不下，也就是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鬼也会肚子痛的。

明明她隔壁那个艳鬼吃阳气就从来没痛过肚子，偏偏她尝了一口就痛得哭爹喊娘了，而且她只是想尝个鲜，又没想吃人……不过从那以后她就再也不敢乱吃东西了。

她还记得她肚子痛得满山打滚，小和尚见了，竟然一脸慈悲的说风凉话，说是老天仁爱她。

狗老天仁爱她就让她肚子痛，哪有这个道理？

这次没准儿也一样。

……

晚上下了班，顾飞音捏着十二块钱，终于买到了她向往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