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l扶在胸口，探头看见刚抵住伤口的止血布已经浸满了鲜血，黑褐色的血块凝结在布上。当joe飞快地撤掉止血布时，l的肩瑟缩了几下。

接着，joe从包里掏出简易的医疗设备，帮l检查。

“子弹没有伤到内脏，取出来就好。”joe用尽量平稳的声音对l说。他努力让自己忘记l的身份、性别、年龄等等附加的东西。如果回想起l的身份，那不纠于告诉自己与虎谋皮；如果注意她的性别，那joe马上就会想到岩洞中尴尬的对话，听了那些话的自己，内心远没有表面看到的那样无动于衷，虽说l与自己是同一战线的战友，但这条战线脆弱得显而易见；能联络起两人信任的，除了已知的利益还有彼此的感情；再者，眼前这个受伤的倒在自己怀中的女孩，只有20出头，豆蔻年华，在其它人还懵懂的时候，她已经就扛起了生活的重担，在枪林弹雨中成长起来。如此人物，怎么能不让自己倾倒，如果不是因为有了亚，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和亚经历了2011年岛上的风风雨雨，这样一个风神俊秀的人，是任何人都会趋之若鹜的吧！joe感到此时的自己从内心深处升起的一丝莫名的怜惜，让自己的动作放得更轻些，更温柔些。

joe撕开粘在l背后的衣服，靠近伤口的地方已经完全被鲜血打湿，破碎的衣物和血污混合在一起，一个直径3厘米左右的血洞呈现出来，湍湍地往外冒着血泡。

“我这里还有点马非，都给你吧。”joe掏出马非l背部，还用支架搭出一个简易的手术灯，方便聚光，“我开始了。”

“嗯，”地帮助下趴在他身前的空地上，惟有紧锁的眉头才显露出一点她此刻的害怕。

取出子弹需要分三步，一是清创，二是找子弹，三是上药。

由于伤口幸运得没伤到要害，joe的压力顿减，他撕开消毒纱布和消毒棉铺在伤口处。滚烫外冒的鲜血迅速把白色的纱布侵染成了红色，大片的红色上触目惊心。

“你忍着点，等下会痛。”joe把卷成一团的毛巾塞在l的嘴里，防止她因为疼痛伤到自己。接着拿出贴身的烈酒轻轻撒在伤口边。

“想不到它们就派这个用处了。”joe就着铁罐喝了一口，辣辣的感觉迅速在口腔中蔓延，刚才因为同伴受伤要鼓噪的内心奇迹般的冷却下来。

“l，你本不必这样。”冷静下来的头脑时刻提醒着joe这个逃避不了的事实，正是因为l的牺牲才让自己免于受伤。从刚才到现在joe都尽量避免提到这件事，因为它对孑然一身的joe委实太过沉重。

“你开始吧，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娇弱！”l感觉到joe此刻的不安，她吐出口中的毛巾艰难地说。说完这些后，只见匍匐在地的l背部不断地起伏着。

掀开被破烂衣物遮住的背部，joel白皙的肩骨下，一道清晰的贯穿伤，划破了原本秀丽的背影。这个坚强的女孩在不知名的角落里，与死神作过一次难以置信的搏斗，joe本来以为这样爆裂的战斗，只会在自己身上发生。

“我知道了。”joe收拾起自己散乱的情绪准备开始手术。他帮l擦拭了额头的汗水说，“开始了。”

一场无声的手术在一个封闭的岩洞里开始了。

l的意志随着手术的进行摇摆着，时而清醒，时而涣散。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冰冷的手术刀在自己的脊背上划过一道又一道，那种陌生的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比实际的疼痛更让l恐惧，她把自己的生命完全交付给了一个认识不到半年的同盟者，一个自称是记者却明显不个简单的人物。l知道此刻的自己是被感情支配着，理智完全没有了抵抗能力，在这场真与假的脚力中，先付出的注定失败。

l下意识的抓住joe的腿，就像抓住波涛汹涌的大海中唯一的浮木。她靠着这根浮木确认着昏迷与清醒地界限，确认着身体疼痛的极限。手术还在继续l仍旧在一望无垠的大海中漂泊。

“好了！”joe终于在布满肌肉和神经的背部找到了那棵子弹，避开那些，joe小心翼翼地取出了它，顺利完成了手术。

抱扎完伤口的joe，取出l嘴里的毛巾，上面已经有了一抹淡淡的粉红。

“这些药你先吃下去，希望伤口不要感染。”joe从包里取出干净的迷彩服轻柔地罩在l的背上，“你就这样休息吧，别动。有我在这里，不用担心。”

松一口气的l终于蒙蒙胧胧地睡去。梦里，有个温暖的声音让自己“不用担心”，这样的感觉很不错。原来为一个人受伤也可以是件幸福的事。

第48章 第二篇 第四十七回

等l再次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岩洞里有些闷热，joe斜靠在自己不远处的岩壁上假寐，自己则继续维持着四脚朝地傻样。

伤口的地方马非药效已经褪去，疼痛如影随形地贯彻到自己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里，无论是摆头还是抬手，甚至是耸下肩都一样痛的可怕。染血的纱布和衣物被堆放在一边的角落里，诉说着昨天这里发生过的一切。

l忍着痛缓缓地坐了起来，就是这么个简单的动作，从抬手，屈臂，支撑，到提肩抬腰最后坐起，花费了她整整5分钟。汗水从鬓角成串地滑落下来，l感到背部粘粘地开始发烫，为了不吵醒休息中的jl尽量控制自己行动和呼吸的声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