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一落山,房间里的光线就随着腕表上秒针规律的运动迅速暗淡,夜以它不输给昼的强势将世界完全吞噬。
直到熄灯号吹响,别说是方晏阳的人,就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来过。这多少让袁朗觉得意外,他猜不透方晏阳的想法,总觉得仅仅是把自己晾在这里什么都不做不太像是方晏阳的风格。
可事实上他确实像被人遗忘了似的丢在医院里了。好几次他都想给拓永刚打个电话,却在拿起话筒时才想起他从没跟拓永刚要过他办公室的号码。时间在缓慢地流淌着,沉甸甸地打着漩涡,袁朗困在底下,渐渐地就尝到了那微苦的孤寂的味道。
他想拓永刚了,想他明亮的眼睛,想他灿烂的笑脸和可爱的酒窝,他的声音,他的呼吸,他的所有,一切一切……
他开始后悔为什么白天的时候不坚持让他们送他回基地去,而是留在这医院里。忽然,他的脑中闪过一道光,如福至心灵般促使他从床上跳下地来,光着脚向门口跑去。袁朗不假思索地打开门,然后就看到了拓永刚,脸上带着他所熟悉想念的笑容,向他打开怀抱。
深夜,医院昏暗无人的楼道里,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幸福从心灵的堡垒决堤而出,淹没现实的防线。
多年以后,当拓永刚和袁朗回忆他们共同走过的每一个日子,每一个场景,这个拥抱给他们带来的感动远远大于生命中的其他片断,包括后来在家人中相当流行的钉子宣言。
年轻的拓永刚打破了从不请假的自我约定,开着车走了1小时26分的山间公路,45分钟的土路,1小时12分的城际二级公路,路过50多个城镇和村庄,几乎穿过整个孝感市,只为见袁朗一面。他不及休息哪怕一分钟,避过值班的医护,三步作两步跑到袁朗所在的楼层,还没有靠近他的房间,袁朗就打开了门,毫不犹豫地扑进了自己的怀抱。
这是命运的神秘和青春激情的证明!
傻子!累了一天晚上不好好休息,大老远的跑来做什么?
可是这样的责备还有意义吗?刚才他还不是在幼稚地后悔没有拒绝住院。
爱情这东西……
难怪帕慕克说,不知道是爱情让一个人变成呆子,还是只有呆子才会恋爱?现实的防线已经被冲破,拓永刚和袁朗的选择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坚定。
“这还只是开始。”
“我知道,而且,这一回合是我们赢了。”
“我明天就回去了。”
“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白天和晚上……”
“呵呵……,如果不在白天和晚上,那又会在哪里?”
“心里。”
拥抱,紧密到不能再紧密的拥抱,皮肤与皮肤之间别说是他人,就连月亮的光芒、夜风和房间里的空气都无法介入。
亲吻,热烈到不能再热烈的亲吻,交换的不只是彼此的味道,更是情人间不变的誓言。
前路可能波折而漫长,相信有你就不会孤单。
从今以后,心系之处便是我的归处。此情若是久长时,拓永刚和袁朗,朝朝暮暮。
鹰在飞番外之 他
1
要说全中国人口最密集的地方在哪里,答案一定是火车站。那乌泱乌泱的人海,无数的行色匆匆的,或欣喜,或忧愁,或满怀憧憬,或心灰意冷的面孔总能让像我这样的百无聊赖地在等人的人产生无限的联想。漫无边际地编着各种故事将他们对号入座,他们大概没有想到自己有天会成为别人臆想中的故事主角,而一个衣装时尚的女子和一辆彪悍陆虎的组合应该也给众人提供了广阔的想像空间。呵呵,这可能就叫各得其所。
又一趟列车靠了站,人潮从站内涌出。一个身穿深色运动套装,戴同色鸭舌帽,背着运动背包的青年夹在人群中,180的好身材和微黑的肤色让他在人群里显得很是突出。眉眼相当的明朗,举手投足间有那么一股子英气和硬气,跟眼下流行的花样美男相比真不是单单一个帅字就形容得出来的。
他漆黑明亮的眼睛在人群里搜寻着什么,目光扫到我这边,定格,跟他很相衬的灿烂笑容在脸上漾开,一对深深的酒窝很是讨人喜欢。
——姐。
没错了,他叫的就是我。
他站在车外,火车晚了,姐你等很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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