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宋则为醉花阴所趁,宋玠仍不停地撩拨她,而如今,报应来了。
宋则不会想到,因为幻境的关系,两人已有说不清的情愫,扯不断的恩爱缠绵。当玉堂春染起yù_wàng的时候,宋玠很难克制情//欲,告诉自己眼前的人只是春雨楼的宋大家,而不是与自己有过欢爱的宋则。
那些曾经的纠缠,喘息,热烈,探索,会随着记忆一一呈现在脑海。
报应。
一无所知的宋则除了羞怯,只有关切。
“在水里冷不冷?”她好心地把留在桌上的“角先生”与“勉铃”收起。方才她想过了,凤妈妈这俩样东西,多是用过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自己都不愿用别人用过的东西,还是那种东西,何况是宋玠。
“很热。你又来做什么。”宋玠不懂了,她这是要为她的忍耐修行添砖加瓦还是记起前事要打击报复。作为一名出色的cǎi_huā贼,不会轻易动欲,但是对上宋则,她只想把她拽进浴桶里让她吃了自己,自己再吃了她,互啃互咬三百回合,直到彼此都筋疲力尽无法动弹——无论是出于完成任务的考虑,还是浸没在冷水里依旧不太平的空虚之处在诉求。
无视她的不耐烦,宋则轻声道:“我不放心。你这样忍着,可会对身体有损害?”
“能有什么损害,至多以后对谁没性趣。”
宋则:“……”
其实赌气,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对宋玠而言,最该做的事情是,藉着玉堂春的由头,与宋则共赴巫山,早早完成任务,而不是像她这样死扛硬扛,非要和自己过不去。师父常说,身为cǎi_huā贼就要学会利用各种形势,无所不用其极。
可宋则能做到的事情,她为何做不到。从小把宋则视为对手的宋玠,不愿认输,绝不。
“十一娘。我可以……我可以帮你的,我来,不会假手于人。”宋则当然想不到她要争口气。她不懂,为何宋玠要舍弃简单有效的法子,宁愿苦苦忍着。yù_wàng如洪水,若不加以疏导,会造成大患,忍,终究不是办法。还是宋玠真以为自己会将她交给别人。
宋玠被她那个“帮”字激怒了。“帮我?呵,不需要你帮忙。接你回来是奉命行事,不是为你,你不必自责,也不必觉得对不住我而帮我。我喝酒只是为了快点完成任务。”
“十一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换作别人,宋则内疚,但绝不会因此帮对方纾解。也许因为前世记忆的根深蒂固,她潜意识里一向认为她与庄宝一体。原先宋十一娘没有庄宝的记忆,宋则可将她当作旁人,自从宋玠变了看她的眼神之后,她维持的镇定一点点被她消融。她无法将她完全当作宋十一娘,又碍于身份与黑暗的前路无法将她完全当作庄宝。她每日都陷在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哈。”宋玠只想赶人走,管她是什么意思。宋则不出现,她的玉堂春反应没有那么强烈。她也不用怪责自己,不好好利用机会,枉为cǎi_huā贼。“你想撇清与我的关系,我很是理解,那便撇得干净一些。”
宋则不语,默默坐于桌前,倒杯水递到她的嘴边。“凤妈妈说,多喝些水比较好。”宋玠抬手去拿,她避开。宋玠暗骂几句,只得就着她的手喝了。
喝过几杯水后,宋玠有了尿意,她眉毛一动,宋则便知她要做何,站起来要扶她。宋玠忙缩回手去,她身子敏感的不得了,半点经不起触碰。宋则手一僵,看她面上红霞一片,恍然大悟之余收回手去,退至一旁,怕宋玠着恼,敛了笑意。
不管她笑与不笑,宋玠总是光火的。前番有意作弄,如今报应到自己身上,宋玠暗骂作孽,只希望宋则醒后不要记得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丢脸。
她来来回回几进几出,又坚持浸没在冷水之中,浑然不怕着凉生病,加上本身对春//药发作过程有所了解,玉堂春的药力大减。
宋则一直侍候在旁,端茶递水,任她念叨、赶人也不应声搭腔。她的病尚未大好,又吃了些酒,昏昏沉沉的,到天快亮时,已支持不住,被折腾了一夜快虚脱的宋玠按到榻上。
“睡罢,最难受的时候过去了,不用你看着。你病还没好,越发严重了怎么办。”软声软语,带着几分克制到极致的沙哑,这是一晚上宋玠语气最好的一句话。掂量着药性大半已去,剩下的对她已不足以造成威胁,擦干身子,换上干净的中衣,她长长舒了口气,终于忍了下来,泡得皮都皱了。
“阿宝。”睡意迷蒙的人迷迷糊糊间叫出一个隐忍许久的名字。
压下几分酸涩,宋玠低低地应道:“嗯,我在这里。”
“十一娘。”得到了期待已久的回应,宋则下意识往那人身上钻,植根于记忆深处的香甜气味,舒服的怀抱。
放下强撑的冷漠、回避,温软又委屈的宋则怎不叫人心疼。轻轻柔柔地在她额头落下一个亲吻,“嗯,我在这里。”
第64章 转折
宋则是在宋玠怀里醒的, 乍醒时浑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只觉所在之处是前所未有的温馨, 身边的人感觉如此熟悉, 除了阿宝不会有别人,竟很自然地亲了亲宋玠的脸, 又往她怀里凑了凑。略清醒些才发现不对头,她已不再是宋家无忧无虑的小娘子, 而身边躺着的也不是年少不知愁滋味的少女爱人。
这里是春雨楼, 最富盛名的洛水城秦楼楚馆之一, 她是人人想收入私房的宋大家,而枕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