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为了赶火车，洛音带着还没睡醒的洛伽一路狂奔。在出租车上时，洛伽靠在她肩膀，“所以说你为什么不卖下午的火车票。”

“早点到好。”洛音含糊回答。才不要告诉她她只预定到了温泉酒店中午的房间。这个时节本来就是假日，人多没办法。她们所在的城市没有直达家里的火车，只能选择中转。

“好吧。”洛伽闭上眼睛发了会呆，“说起来也好久没回去了，不知道变化大不大。”

洛音摇摇头。洛伽继续问：“你为什么不回去？你妈挺想你的。”

“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吧。”

洛伽捏了一下她的脸，有些人内心炽热但不会表达，很不幸，洛音就是这种人，不了解她的人还真容易误会她。

“明白。就知道指望不了你，还是让我来当这个孝子。”

“别玩太过。”

“不会的，说了要相信我。”

“是是。”洛音笑笑，转头去看窗边。

她大学时期离家求学，此后除了每年寒暑假回家之外，其余时间都在外面，对母亲的思念趋之若鹜。她也爱她，比任何人都心疼自己的母亲，但她不敢见她，母亲她相当于她童年时代的全部缩影，好的或不好的，只要看见她全都潮她涌来。

毕业之后，她变成了每年只回一趟家，并在每个城市到处跑，直到找到了现在所居住的小屋。这是她的避风港，站在阳台上可以隐约看见自己小店的门牌。既安心又能有所期待。

她曾以为日子会这样下去，每天重复的做一些简单的事，和洛伽偶尔拌一下嘴——虽然很多时候做为次人格的她都在沉睡。然后，她会等到一个或者说被安排一个不讨厌但可以共同生活的人。

后来现实告诉她，别把一切想的太理所当然，任何一个人的出现，一个微小的决定都有可能引发蝴蝶效应，将事件推往更糟的地步。

“到了，发什么呆呢？”洛伽下了车见她没动静，问了句。

洛音回过神，看了她一眼。“突然想到了一些事。”

“啧，”洛伽拿出后座的行李箱，一手拉着，一手去揉她的头发。“你就是爱想来想去的，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样累。”揉完头发，吐槽后，洛伽见洛音不反驳，叹口气便去牵她的手。

所以说自杀改变不了什么，救回来的人性格还是没变。那什么穿世界穿书不过是让她们看开了些，至少不再轻易寻死，该煎熬的还是得煎熬，会失去的还是在失去。

洛伽有点怀疑，那个人没死，她就活在洛音内心深处，潜移默化般的影响她，和当初的她一样。细思恐极，她们是不是还在谈三角恋？

洛伽被自已的猜想逗笑了。她一想到搞了半天还是老样子，就忍不住想笑。换句话说，老天真会开玩笑。

坐了三个钟的火车，消灭了大半的零食后，两人到了另一个城市。洛音提前看的天气预报坑了她一把，说好的不下雨，现在却阴雨连绵，不算大，但很讨厌。而且两人还死活打不到车，仿佛这几周来的霉气全跟到了这来。

“要不我们随便找家宾馆暂住一下。”洛伽提仪道，毕竟她们的下一趟火车在明天。到了这个点，洛伽的脑袋瓜子突然灵通了，这家伙不会是故意的吧。还说什么抢不到票。这样想着，她看向洛音的眼神变了。

拿着手机看地图的洛音背后一凉，偏头一看就见洛伽那略带猥琐眼神。“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洛伽飞快答，表情说收就收。“全听你安排，说去哪我就往哪走。”

“……”不想搭理突然抽风的她。

洛伽不再说话，只是会不时偷看一下她的手机，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心，跃跃欲试。终于在第五次她探头的时候，被洛音一巴掌挡住。

“够了。”

洛伽撇撇嘴，“弄这么神秘，我还不是早晚会知道。”

洛音怒极反笑，“亲爱的，你懂什么叫惊喜吗？”

“我大概懂。”洛伽老老实实道，“我还知道怎么分辨惊喜和惊吓。”

“怎么说。”

“你带我去一个未知的地方，对我来说是惊喜，我带你回家顺便再出个柜，对于咱妈来说是惊吓。”

“……”洛音无奈，“你能不要这么破坏气氛吗？”

“本来就没什么氛围啊。”

“你觉得说了出柜这件事，我们还能有多少心情享受温泉？”话一出口，洛音就后悔了。想不到她也有说漏嘴的一天。果然，达到目的的洛伽毫不客气的大笑出来。接着她就得到了洛音生闷声离开的背影，吓着她连忙追上去，开玩笑，有些人生气不哄不是闹着玩的。

有可能会下不了床，很可怕的。

“好啦，我刚刚什么都没听到，真的！”洛伽举起手发誓，“你别气了。”

“我没有。”

没有才邪了门了。洛伽在心里默念，不过这时只能顺着洛音来，这是她在那些世界里得到的教训。

虽说早有预料，等到来到金璧辉煌的温泉酒店时，洛伽还是被闪到了眼。洛音预定的只是普通的单人房，理由是比较省钱。每个入住的客人都能享受酒店内的温泉池。

洛伽在火车上没能睡中午觉，这会瞌睡虫袭来，她扑向单人床，对洛音说：“我先睡会，傍晚再叫我。”

“嗯。”

洛音帮她脱掉外套、鞋子，盖上被子，坐在床边看她。洛伽也没有不自在，挪了一下位置，抱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