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印象中这两位就没一个是好相与的,昨日听说要回来住的时候,即使她心性淡薄,惯常逆来顺受的人也有些为将来担忧,她又不懂得掩饰,神色间便漏了出来。
不过,昨日邢夫人查了她的行礼之后,虽然脸色不大好,服侍她的人都得了训斥,而且基本上人人都受了处罚,奶嬷嬷一家更是被抄了家撵了出去,她虽然木讷却还是从中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这还是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为她出头,虽然不知道今后会如何,但到底她现在屋里是真的清静了,伺候的人都格外的小心翼翼了起来,所以心内竟没有了往日的忐忑。
这边叙过话,又等着贾赦来了一同用了早餐,不过今天因为还有迎春,所以邢夫人带着他单设了一席,隔了个小屏风贾赦和贾琮在另一边用饭。
这也是规矩了,所谓女大避父,不外如是!
用完了早餐,邢夫人便将迎春打发了回去,借口也好找,让她看着屋子里面还缺什么,好回了她去库房里取。
迎春柔顺的走了之后,邢夫人却是一肚子的牢骚跟他们父子两个说,“往常老太太总是说老二媳妇如何如何能干,琏儿和二丫头也都是在她们那边养大的,爷们们我不敢说,但是这丫头真是叫她们给养废了!”
贾赦连大儿子都没怎么管,更不要说这个女儿,听了有些诧异,“怎么了?我这两日看迎春还算乖巧啊?”
“哼,面子上哪有不好的!
不过,这也太没担当了些,被一个奶妈子快将家当搬空了,竟然问也不问,连丫鬟们阻拦,她竟然还嫌弃人家吵闹着她了!”
贾赦听到女儿竟然是这么个性子,当下也一愣,他还记得迎春的姨娘当初可是说话做事都爽利的,即使是他这个大老爷惹到她了,都敢甩脸子出言讥讽,便是因为那不同于人的性子,当时还很是得他的宠爱。
那样的人生出的丫头竟然是个任人欺负的?
不过,女儿的事情他可没法管,只能对着邢夫人说道,“那就劳烦夫人多上上心吧,我们这房统共也就这么一个姑娘!”
一句话说的邢夫人又愁了起来,他现在跟贾赦虽然还不如何恩爱,但是毕竟比以前好了很多,而且她现在日子过的也顺,甚至得了身边的人提醒,正在谋划着要将琮哥儿记在自己的名下。
琮哥儿得老爷的眼,又是聪明伶俐肯用心读书的,以后必定会有出息,只要现在能记在她的名下,不但对琮哥儿今后有利,就是自己也再不用愁了。
但他们大房入不得老太儿和自己更是跟老太太结了仇一样,所以想走贾母的路看来是走不通了,唯一剩下的就是贾赦亲自去跟族里说,她现在可是不敢得罪自家老爷,省的一不小心鸡飞蛋打了!
但这迎丫头也着实让人沮丧,这性子真是不知道怎么养出来的,这话里话外的竟然一心的要过清静日子,可是那样的日子如果不付出努力不付出代价,又有谁能真的过到?
像她这样一味的忍让退步只能使得日子越来越不清净罢了,便如她的那个奶嬷嬷,如果不是一开始的时候迎春便纵容了她的贪婪,稍微用点手段她一个奴才无论如何还不是要乖乖的听主子的话?
即使不想自己费力,直接亲自或者让一个下人将事情捅到几个长辈或者链儿媳妇那里,这些人为了面子也要帮她处理了啊,倒时候日子也不会过成现在这个样子!
想着幸好现在还不算大,即使给她说人家,也要再等个几年,还是慢慢教着吧,实在不行就给找个厉害又忠心的教养嬷嬷,再找个性格好些的非长子,这日子总能慢慢的过下去的。
这么想着,事情倒是也不算难办,索性收了心思不再跟贾赦念叨,倒是转过来又问了贾琮几句,话里话外的格外关心爱护。
贾琮感觉这几天邢夫人有些奇怪,对他比以往竟然还要关心一些,而且看他那眼神儿也有些不对,怎么说呢,有些像是欢喜但更多的却是垂涎?!
想到那里,身子抖了一下,感觉有点发冷,想着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虽然拿看错了安慰着自己,但是到底对邢夫人更加注意了起来,并没有发现有对自己或老爹不利的事情,既然这样他便只当做自己看错了,平时除了多注意些,也没什么办法。
说了一会儿话,贾赦父子两个人便从正房里出来了,贾赦等一会儿要出去赴宴,贾琮却是没什么事情,不过,他突然想起了上元节遇到了曲横的事情,忍不住问自家老爹,“爹爹,那曲三儿还跟你有联系吗?”
“有啊,那人不但卖人,他有门路,有时候还能弄到些好的古玩,你老爹我不时的也会去看看。”
贾琮皱了皱眉头,他对这个人的印象实在是不怎么样,他虽然不排斥下人,因为这些人在他眼里跟前世的雇工也没什么区别,都是要付钱才会为自己工作,只是相对的没有什么自由罢了。
但是前世还有一条观念影响他很深,那就是总感觉贩卖人口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尤其是这年头拐子特别多,自愿因为某种原因卖身的还能接受,但是那拐了孩子女人出来卖的,却总是让人觉的恶心,谁知道那曲三儿手里的人都是哪里来的啊?
所以,上元灯节那天他看到此人便有些心惊胆颤的,下意识的便躲了开去!
这时候知道老爹还和那人有往来,便不得不将灯会上遇到那人的事情说了出来,紧接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