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起对方白皙的手,塞西路把一个吻印在手背上,而那支手都没有颤抖一下,对方的视线也堂堂地直视着自己,果然是个坚定的人。
“……说起来,这里是二楼,您的身手很轻捷呢。”
“是哀怜我的恋之天使们助我一臂之力。”
似乎很满意于塞西路的回答,女子赤红的嘴唇绽开一个微笑。
听到许多人杂乱的脚步接近的声音,塞西路将身体隐进床边帷幕的阴影中,与此同时,门被推开了。
打量着这间房间的警察中的一个询问女子:“有没有贼到这里来?”
“您们这么多人忽然闯入妇人的闺房,实在是有些不合道理呢。”
“请原谅我们的无礼,但我们在追捕名叫罗神库罗依兹的盗贼,我再问一次,有没有可疑的贼人侵入这里?”
“没有,这里只有我一个。”
“可不可以让我们检查您的房间?”
不愧是阿奇特努的警察,这样一来就无法脱身了,隐藏起来的塞西路背上不禁流下冷汗。
“哎呀……那很让人为难呢。怎么办?亲爱的?我们两人的秘密就要暴露在这些不识趣的人们面前了。”
女子走近塞西路藏身的寝床,拉起他的手,将他的衣袖捋上去。她把从帷幕外面看起来是赤裸的塞西路的手臂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揉蹭着。
“年轻的您已经有了妻子,如果得知我们的事情,您的双亲一定会活活拆散我们,拆散宣誓要永远相爱的我们……”
“我们已经完全明白事情的真相了,请多多包涵我们的失礼。”
女子装做为年轻的情夫悲叹的样子让警察看呆了似的叹了口气,把部下带出了房间。
女子在男人们离开房间时仍继续着演技,等他们完全离开后才抬起头来。
“接着就让勤勉的他们在这附近好好地散步吧,我们在这段时间里喝些咖啡如何?”
“这真是个了不起的提议,我也认为与其与不解风情的追踪者们一起,还是与美女相处好得多。”
佣人送来了香气浓郁的咖啡,二人围着小小的桌子开始谈笑起来,外面虽然响彻搜捕玫瑰之怪盗的声音,但这间明亮的闺房中却充满着咖啡的香味与优雅的风气。
“为什么要帮助我?”
“那是因为我也是有着玫瑰之名、恶名昭彰的女人,我是诺瓦尔(黑玫瑰)。”
“诺瓦尔!?您就是那位?”
“哎呀,您听过我的名字啊?我在这里可是过得很老实呢。”
仿佛是接替似的,罗依兹的名声响亮起来的时候,她的名字就很少被人提到了,但这个名字已经如传说一般成为所有人口中“妓女”的代名词,这就是诺瓦尔。
“我已经不再做诺瓦尔了,所以搬出安杰来到乡下藏起来,或者说,隐居吧。”
“您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妓女会因为姿色的衰竭而洗手不干。但是,如今的她已经作为沙龙的女主人而闻名了,而且现在她美丽的容颜仍然光彩夺目。这样的她想要隐居,那么到底是有多大年纪了呢?
“安杰已经改变了,国王陛下也两度更替,现在是新宰相大人的治世。我想我也是时候引退了,就是这样而已。”
凝视着远方的侧脸看来仍然十分年轻,只有那双仿佛在怀念往昔的双眼透露出她经历过的漫长的岁月。
“也许您对被称呼为义贼而喜悦,但一旦被捕的话,就会发觉世间的冷酷无情。所以趁着事态还好,请您早些金盆洗手吧。不过也许在您听来,我的这些话只是上了年纪的人的说教而已。”
“不,这是长辈的忠告,感谢您,我会接受的。”
即使妓女的话中带着各种意味,塞西路仍然直爽地听了进去。
黎明将近,追踪者们终于放弃,连声音也听不到了的时候,塞西路要从窗口离开了。
他回过头来:
“您认识强吗?原本是山贼的秃头老爹……”
“啊,那个鲁西的伪男爵吧,我过去的客人。”
“这样的话就方便了。如果有能为您效劳的地方,就请对那个家伙说一声吧,无论在哪里我都会尽快赶来。”
按照约定,塞西路来到了西侬隐居的小镇上,但是……
塞西路狠狠地瞪了身边流露着不愉快感觉的高个子一眼——像这样带着附赠品来的情况,可是完全在预想以外。
“您叫我前来,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并没什么,但是,有件让我有些为难的事……”
是个用金钱买来贵族地位、原来做过征税负责人的男人,紧紧地追着她,还每天登门来拜访。
“当然,这种人的话到现在还颇有那么几个,就算手里拿着刀子要寻死觅活闹出乱子来的,用两只手的手指也不够数呢。”
绷着黑色蕾丝的扇子优雅地扇动着,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为她而哭泣的男人数目恐怕更是相当可观吧。
“问题是,令那位伊维鲁卿执着的还有另外一个人,他一厢情愿地想把那位小姐弄到手,现在那位小姐处境相当困难……”
附近农夫的女儿拉艾尔是个在昂弗陆尔镇很受好评的姑娘。虽然不是了不得的美人,但那开朗活泼的性格、轻捷伶俐的动作像小鸟或小松鼠一般可爱。只要是看着她的人,无不会被她感染露出微笑,她就是这样的女孩子。
这位拉艾尔姑娘被叫到伊维鲁的宅邸里做侍女,大概是半年前的事。
在那里,她与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