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猪猡人认为自己的祖先是旷野里山林中高举獠牙到处闲晃的猪神,他是所有美与力量的体现。后来野猪想吃到树上面的果子了,所以他站了起来前爪成手,他想吃远处奔驰的马羊了,所以他制造了剪弩,后来他吃光了所有的食物又饿了,所以他把自己的同族捉来挨个吃掉。猪神是第一个猪猡人,早先的猪猡人生活在一个野猪很多的地方。虽然他们离开了那里和野猪群,可是却带着他们的信仰和几只圈养的野猪一路走来。
到现在为止只剩一只猪神了。
上上代的祭司时代据说还有四只,每逢庆典族长就要四只大猪出来表演,可是由于祭司的疏忽,死了一只,如果被发现祭司是会受到很严厉的制裁的,所以聪明的他便在庆典时让猪神俩俩一组上前走过场,于是人们看到两只猪再加两只猪等于四只猪。很久之后他的伎俩被发现了,下场很惨。
猫骨照看的这头猪个头很大,但已经很衰老了,不知道何时就会哼哼唧唧倒地死去。猫骨和其他人都希望在那之前能找到另一头猪神供养。
时间长了,猫骨终于注意到鬼石身边的可喃了。鬼石在猫骨处得不了手遂不了心却拿大祭司没办法,就找可喃泻火。这小子又是个抗得起折腾的,那种事也越发快活。
可喃13,4岁,本来像自己的族人一样每天被驱干到山林里为猪猡们觅食,十分辛苦,后来鬼石就不让他去了,让他留在部落里和女人们一起烧陶。
瘴人文明低下不会制陶,可喃着迷地看着泥巴被捏成各色的形状,用赭石绘上色彩图案放在火里烤然后就变得像牙齿一样坚硬。
猪猡女喜欢画猪画鱼画牛羊。
可喃也拿起赭石画了个张了麻杆似也手脚的猴子,他说这是瘴人的祖先。
瘴部落已经灭了,瘴神是不被允许出现在神器似也的陶上,但是没人敢随便处罚他,因为他是鬼石的奴隶,他的主人有可能是下任的族长。
但是猫骨还是看到了这只画满猴子的陶器。因为他是大祭司,因为有人向他告密。
猫骨本就对那场妨碍我们东行的战争心有反感,连带着输了那一仗的瘴奴也十分看低,他着人绑了可喃一路像狗一样拖牵到中央大祭坛前,对渐渐聚拢来的猪猡们宣告了这小奴隶渎神的罪名。
罪犯可喃吓得浑身哆嗦,脸色发暗,猫骨的猪猡语说得一字一句抑扬顿挫,声音很好听,他尚不能完全听懂,但大概知道自己得罪了他,要受很严重的责罚,捅他屁股开花倒不怕,多少他也有些心得了,别的法子他可就不敢说了——难道是让猪猡男子排队轮捅?!
可喃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坏了。
猫骨说完了关于猪神和整个宇宙简单的概念之后就转身俯视这小奴隶。只见他撅着腚身姿怪异。
猫骨抽出了随身带着的武士石刀,用缓慢所以显得威严的动作冲小奴隶的脖颈斩下去。
可喃此时是顾腚不顾头,哪里知道头之不存腚之何用。
但终究有人在最后的时刻挺身保住了他的头颅,听得大喝一声,可喃抬头看,只见主人鬼石一只手架着祭司的刀,立时吓得尖叫连连,连滚带爬躲开了。
猫骨面色深沉,鬼石说,他是我的奴隶,要杀要剐也是我说了算。
猫骨说,我是大祭司,莫说一个□□的奴隶就是族人犯了禁忌招致灾祸也可以处置。
鬼石笑着说,那就让族长评断吧。
族长已经不事生产好久,剩下的唯一一点爱好就是和女人搞搞,还有随便生生孩子,不太认真考察父亲是不是自己。部落里他的孩子最多,生殖能力强大的人被尊敬是不争的事实。但子侄辈里就鬼石最有前途,他打算再过几年把族长的位置让给鬼石。
猫骨他们来见族长的时候他还是坐在火堆旁摇摇晃晃地嚼叶子,嘴都绿了。这让猪猡们觉得他真显出老态来。
族长听完事情来龙后,说,这小奴隶无心犯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当着瘴奴的面打一顿算了。
猫骨听了这话微微皱眉,他想鬼石是忌惮我夺了族中太多权利,等他上任时不好摆弄。老族长则是记恨我最近在占卜时不肯说进山的好话。可是今天我连个小奴隶都杀不成祭司的颜面又何存,务必打死那小孩吧。
鬼石听了族长的话也微微一笑,他想,鬼石要杀可喃多半是嫉妒我这些天不去找他而找机会除了这小崽子,但我好容易用的上手——过些日子再丢开也好。至于打一顿的话倒不用担心,这小崽子的命就像蛤蟆一样可以死死活活的。
果然,猫骨着两个力士同时鞭打可喃,等结束时看着只剩出气没了入气,但鬼石把他带到自己的帐篷找了些草药给他敷上,十多天后,可喃又活过来了。
猫骨想,这个小奴隶的存在对猪猡部来说绝对是不祥的征兆。
晚上鬼石又喜滋滋地摸上了猫骨。
猫骨拿着那把贴身石刀抵着鬼石的脖子,
鬼石笑呵呵地说,“可喃那小鬼每次就叫得大声,你听到了吧。”
猫骨清冷冷地说,“信不信我宰了你。”
鬼石说,如果你肯让我弄的话,明天就去杀了他。
猫骨说,你这头时刻都在发情的公猪。
鬼石向下挨过去,刚动一下就不再动,他觉得脖子上一凉,什么东西从上面流下来。
猫骨说,信不信我宰了你。
鬼石那有天连个嘴也没亲上就脖子抹了一刀被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