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丁娆就想到了最坏的结果,神情也愈发焦急了。
徐洛安苦笑,粑粑头发,叹口气道:“也没什么事。”
楚汉皱眉,一拐子敲在徐洛安胸口,沉声道:“你这叫没事?”明显是心事重重。
徐洛安揉着胸口,撇撇嘴,侧头又见丁娆眼睛里闪烁的八卦火焰,顿时头大,仰头看看天色,慢慢道:“要说有事儿,也还真有事儿。”
洋洋洒洒的风从依若面上拂过,撩起缕缕发丝,微微遮了眼。依若站在学校院墙外的高树上,目不转睛的凝视着视线中的少年,紧握了双手,生生的疼痛让自己保持理智,而不会忍不住冲到他的面前,与他相认。
树荫下,儿子眉飞色舞的说着什么,旁边应该是他的朋友,同样是蓬勃的生命力,阳光灿烂。
看着儿子浅笑的眉眼,依若又感动又愧疚,孩子……对不起。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真相,请你原谅妈妈,好不好?
依若贪婪的目光全都落在不远处树荫下的那个少年,仿佛要用尽曾经的、现在的、将来的时光凝望。所以,当她意识到空气中细微的变动时,已经来不及了。
尖细的手指猛的插进粗重的树干,蓄满全身的力量,准备进攻。然而,当依若回头的那一刹那,她愣住了。
“彩衣……姐姐。”
太过迅疾的动作带动衣衫的滑动,待到一切恢复平静的时候,依若只觉得周遭的时间停止了,盛满震惊的眼眸里,映出那个深入骨髓的眉眼。
“……彩蝶?!”
十几年过去了,曾经明媚如花的少女悄然远去,细细的皱纹爬满脸颊,黑色眼瞳也不复清澈如水,但依若知道,这是彩蝶,自己牵挂了十八年的妹妹!
蓝彩蝶,蓝彩衣,树上,树下,近在咫尺之间,却让彼此遥遥相望。
横亘在血脉之间的不仅有距离,还有那十余年的时间。
蓝彩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找了十八年的人居然就这么出现在眼前了,欣喜、激动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怔怔的看着树梢上的人,即使看不清面容,但她确认无误,这个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亲人,彩衣姐姐!
“姐姐……”哽咽在喉头的声音艰涩沙哑,只是唤了唤名字,便再也说不出了。
然而,这声轻唤却惊醒了依若,重逢的喜悦过后,便是无止尽的恐慌,被发现了,被找到了!怎么办?现在的我怎么可以出现在妹妹面前?
依若紧抠在树干上的手指,因为用力而传来阵阵疼痛,然而,身体的疼痛却远不如心里带来的痛,锥心腕骨的疼!
深深再看一眼树下的人,一咬牙一狠心,足下一点,掠过树枝,登时荡开数米。
蓝彩蝶大惊,稍一愣,继而追了上去,丝丝的疼痛缠在心上几乎窒息,彩衣姐姐,到了现在,你还要逃避,还不肯面对吗?
想到这儿,蓝彩蝶眼底划过一丝冷寒,无论如何,这一次,我都不会让你离开了,姐姐……
十分钟过去了,明追暗逐的两人并没有缩短彼此的距离,蓝彩蝶皱眉,穷追不舍的紧跟在前方的黑衣人身后,嘴角抿成一条线,脸色暗暗发青。
也许是因为几日前那场耗损过大的仪式,还因为依若没有挑偏僻的小径逃跑,反而净往人多的地方钻,蓝彩蝶的那些手段因为顾及路人而无法施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灵活的在人群中穿梭,无论如何,都有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一如幼时。
傍晚的余晖中,淡淡的光反射在林立高楼上的玻璃,空气里晕出出五彩光环,柔和的映着夕阳,笼着拥挤不堪的城市,凡尘俗世中有了家的味道。
然而,蓝彩蝶却没有心情去欣赏夕阳的景致,相反,除了紧盯着不远处的身影,还要警惕莫名其妙的暗箭。
比如,现在。
突兀而刺眼的一道光线直刺自己而来,蓝彩蝶本能的侧过头,堪堪避过那道光线,蓝彩蝶愤恨的看向放冷箭的家伙。
街边硕大的玻璃橱窗面前,清秀纤细的男子挂着淡淡的笑容,手指尖把玩着几颗小小的魂钉,态度惬意施然,完全不似一个游走于生死间的术师。
蓝彩蝶一眼就认出那个少年就是那夜在法光寺外将自己的拦住的男子,心下暗道一句:麻烦!
再看看自己追逐的人,已经拉开了距离。蓝彩蝶不能在这里被拖住,眉宇紧皱,一个箭步便想要继续追上去。
然而,刚踏出一步,一根澄黄的降魔棒带着劲风横在蓝彩蝶跟前,少年轻轻笑笑:“女人,都看到我了,不打个招呼,是不是有点不礼貌啊?”
蓝彩蝶真的怒了,横眉立眼的瞪着少年,低声喝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慕容澈轻呵一笑,含笑的眼睛开始溢出寒意:“说出你知道的事情,我便放你走。”
蓝彩蝶对这个死缠不放的少年已经失了耐性,而姐姐的身影已经彻底的融入了人海,消失无影了。于是,愤怒的在此刻如火山般爆发了。
“我说过了,这不关你的事!”
随着冰冷的话语吐出,蓝彩蝶手里已经祭出了权杖,打向慕容澈。
慕容澈不再笑了,眼眸里慢慢凝结风霜,有没有搞错,又在大街上开打!
春日的风,乍暖还寒,突如其来的一阵大风吹过,徐洛安打了个哆嗦,疑惑的仰起脸,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眉头渐渐拧了起来。
“洛安,怎么了?”丁娆见徐洛安说着说着就沉默了下来,忍不住开口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