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衫点点头，示意巫轩继续说刚才的话题。

“另一个作用是救助，猫的疗伤能力很强，猫人更强。猫王后一般都是有出类拔萃治愈伤痛能力的猫。我母亲奥尔加就是一只这样的猫。我父亲大概在他第四世生命时遇到我母亲，一见钟情。后来就生了我，我出生四年后生了我弟弟三三，第五年出现了御奴。这时我才知道，我父亲在遇到我母亲之前有过别的女人和母猫。御奴的母亲是日本一个显赫的猫家族的女儿，当时我父亲还什么都不是。我父亲爱上了他母亲，追求了一段时间始终没得手。据御奴说，我父亲一次酒后乱性□了他母亲，那时他母亲正处于猫的形态，在睡觉，你知道，猫人必须在猫的形态下才能受孕，这样才有了御奴。这是些都是御奴说的。这些事情有一定的可信性，猫人喝多了酒很容易现原形，而且猫人在动物形态时原始yù_wàng更强烈。但是我父亲完全不记得当时的事情，他只记得自己喝醉了，醒来之后再也没见过御奴的母亲。御奴还说，他生下来之后不久他母亲就去世了，他母亲的家族不接纳他，把他赶出来，他就一直流浪，自谋生路，找我父亲，不放弃修行。为了修行他不能吃人类喂食的东西，所以生活很艰辛，找到我父亲的时候他已经用掉了三世生命，比起我和三三，确实非常不幸。你不知道当时御奴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有多惨，左前腿有还没结痂的伤口，右后腿骨头断了，是拖在地上的，完全不能用来走路，背上好几处毛皮被撕掉了，露着红红的肉，真的很可怜。父亲觉得对不起他们母子，而且根据惯例本来就该长子继位，所以从那年起父亲的继承人是御奴。”

吴衫听到这里说：“然后就换你去流浪了？再然后你们发现御奴是骗子，所以又要你去继承？”

“是。我五岁离开家并不是单纯因为御奴，也有部分原因是自己本就到了该离家出来历练的时候。我在家已经跟父亲学了足够的生存本领，能照顾自己。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很喜欢人类世界，那和我们的和巫师的世界都不同，更热闹更丰富，很吸引我。我出来的第二年听到三三被御奴夺走猫眼石的消息，要被气疯了。没想到当时见面浑身是伤半死不活的御奴能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更没想到的是我父亲的态度，他竟然一味护着御奴，只是小小惩罚了他一下，把最多的经历放在安抚我母亲和三三上面。我回去和父亲大吵一架，之后就很少回家了……是不是觉得我不去找御奴算账却迁怒老爸这种做法特傻逼？”

吴衫几乎立刻回答：“没有啊，我想我理解这种感觉，就是不相干的人做了一些事我们不会追究太多，反而是亲人做了相同的事我们会更苛刻地对待。我也有类似的时候，当然没你的情况这么激烈。”

巫轩感激地冲吴衫笑了一下：“是啊，御奴和弟弟没感情，从小在那样的环境长大，没有安全感，或者说没教养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白袜子他是三三的亲爹，从小看这他长大的，凭什么让三三为他的内疚和过错被伤害？我就是心理拗不过这个坎儿……我愿意为御奴曾经受的苦做出让步，那是我自己的事。但是没人能要求三三也如此。”

吴衫看巫轩越说越激动，很想拍拍他的肩膀。手抬到一半又想起什么，硬生生把已经抬起的手转成一个挠自己鼻子的动作。

巫轩继续说：“猫人和普通人类的关系比较远，注重保持猫性和保持与巫师世界的关系，有的猫家族甚至终身没有和人类亲近过，这一点和宠物猫不同。我在人类社会混了十五年，很适应这种在人群中打滚的生活，没想过回去继承王位。对于御奴不断追杀我的行为，我当做他不平衡，不跟他计较，就总躲着，可是没想到他一直死缠烂打。我从一个城市辗转到另一个城市，最喜欢去的地方是人类的大学。咱们学校是我最喜欢的大学之一，很久以前我住过一段时间，这次是第二次来。后来就遇到了你。还记得你用乙醚毒晕我那次吗？”

吴衫愣了一下，然后嘎嘎笑起来：“记得记得，当时我们实验室老鼠很猖獗，我被师兄师姐逼着去捉猫，没想到正好遇到你。那天你特别呆，蹲在湖边一动不动的，你说我不毒晕你毒晕谁？而且你平时死活不肯吃我喂的东西，我对你正一肚子怨气，所以一星半点儿犹豫都没有，就把你抓回来了。”

“去死！”巫轩骂了一句，“那天是我第一次在这个学校看见可疑的猫。咱们学校是离我们国家最近的大学，御奴很难想到我在离家这么近的地方躲藏，他以为我会一直往更远的地方走。那天见到可疑的情况时正好被你抓了，后来证实了那确实是御奴的势力，为了躲避他，我干脆就在你身边住下了，因为你们实验楼的化学试剂味道很浓，可疑掩盖我的气味，他发现不了我。”

吴衫点点头，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