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入了东宫以来,便小心谨慎,虽算不上左右逢源,但秉持着各方都不得罪的原则,低调的龟缩在其他侍妾的身后。直到傅良娣和张良媛都倒了,而那一日苏奉仪也只差临门一脚,她才忍不住跳了出来,将苏奉仪给踩了下去。
只是当日话一开口,她便知道中了太子妃的算计,那时候她便看清了,太子妃昔日肯定是韬光养晦,待到摸清了傅良娣和张良媛的底,这才发难,而且一出手便是雷霆手段,瞬间就将殿下的四个侍妾拔除了三个。
自己因着往日扮木讷、装愚笨,所以没有牵扯进其他几人的阴谋里,否则苏奉仪倒下之后,怕是就要轮到自己了。想来太子妃根本不在乎东宫无人,左右新一批的良家子入宫了,殿下还怕没有新人么?
李承徽在心里思索着,自以为摸透了太子妃的心思,便越发不肯和贤妃或三公主有牵扯,因此也顾不上花容的焦急失落,转眼间便下定了决心,不再理会苏奉仪这档子事。……
李承徽和花容退下后,卓惊凡仍旧歪在软榻上,须臾,他才淡淡地开口问道:“茯苓,苏奉仪这事儿,你怎么看?”
“回太子妃,奴婢觉着,贤妃娘娘这是想拉拢您呢。”茯苓轻声说道。
“嗯,她打得好算盘,想拿本宫当枪使,好让本宫替她和皇后打擂台,她莫不是以为,本宫和皇后不对付,便会不顾殿下和皇后作对罢?”卓惊凡嗤笑一声。
“许是贤妃娘娘以为太子妃您心里有怨,否则何必将傅良娣等人都踩下去,现如今东宫只剩下一个李承徽,估摸着她以为太子妃您斗倒了东宫侍妾,接下来就是和皇后叫板了。”茯苓抿着唇,笑着说道。
“看看,连你都觉着好笑,若贤妃当真是这样想的,也难怪她始终只能待在四妃之末,就连这贤妃的位份,都太抬举她了。”卓惊凡睨了茯苓一眼,冷哼了一声。经由他的调教,如今茯苓看事的眼光比往日强了许多,就是嘴皮子也利索了许多。
其实也不怪贤妃会如此想,毕竟在外人眼中,卓惊凡一个郎君被迫嫁入东宫,虽说是得了个太子妃的位置,可本该顶天立地的郎君,却得雌伏在另一个郎君身下,这事儿搁在任何一个郎君身上,怕是没有一个郎君能忍受。且打从卓惊凡入宫以来,皇后就明确的表达了她的不喜,后宫上下谁不知道,皇后对太子妃这个男儿媳是一千一百个不满意。
先是被迫入宫,再是被皇后搓磨,贤妃以为,纵使卓惊凡再好性,心里也该有怨气和怒火才是,否则何必将东宫搅得上下不安宁,还一一斗倒了太子的其他侍妾。本着自以为的猜测,贤妃思量了几日,最后还是递出了橄榄枝,向太子妃表达了想要结盟的善意。
只贤妃却不知,卓惊凡不是普通的郎君,就算他现在只能屈居太子妃的位置,日后但凡有一丝机会让他捉住,这大周朝的皇位,最后是谁坐上的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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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泽得了婉贵妃的密信,这才知道在他忙碌的这一段时间,宫里竟是发生了这么多大事,其中最让他震惊的消息,便是婉贵妃小产了。
前些时候他一听说太子中毒昏迷了,便开始暗中拉拢朝臣,并且和府里的咨议参军事、长史等幕僚们关在书房里,日日都挑灯议事到深夜,再加上后院时不时闹出些事来,以至于他竟是无暇顾及宫内的情况。
他本想让婉贵妃出手让太子再也无法苏醒,谁知婉贵妃却先中了旁人的毒手,好端端的被禁足不说,连被关在紫宸殿里也能弄掉了孩子,实在让窦泽又是失望又是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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