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本想着李承徽能够收服花容,谁知花容竟攀上了贤妃,现在心已经不在东宫了,本宫如何还能留她?”卓惊凡不厌其烦,将事情掰开了解释给茯苓和琥珀听,茯苓和琥珀身为他的贴身宫婢,有必要搞懂这些弯弯绕绕,省得日后判断错误,给他招来麻烦。
“太子妃您既然要除掉花容,方才李承徽的借口不好么?”琥珀比茯苓小了几岁,性格也比较活泼外向,此时听了太子妃的解释,立刻急性子的开口问道。
“先不说偷窃是否致死,就说花容真偷了李承徽的发钗又如何,难道她运出宫去,宫外的人就真敢将宫内所制物品给卖了?宫廷中所有物品都有登记在册,物品上头也印着宫制的记号,这样的烫手山竽谁敢接?更何况她找的由头竟是皇后赐下的发钗,花容就算再蠢再贪,难道还敢盗卖皇后赏下的物品不成?”卓惊凡嗤笑了一声,淡淡地说道。
43第四十三章 继妃
对于李承徽和花容之间的官司,早早地就有人禀报给窦淳,窦淳听罢也只是淡淡地一笑,便将这事儿搁在一旁,他相信他的太子妃能够处理得当,事后证明,太子妃果然没让他失望。
不过因着上一回太子妃发现他在香炉里添了东西之后,太子妃就再也不同意和自己同床共枕了,他这些日子以来自是又忏悔又道歉的,却也无法改变太子妃的心意。窦淳实在是郁闷得很,也懊恼自己没将尾巴收干净,隔日一早怎么就没想到将香炉里的灰烬毁尸灭迹呢?
只是他再懊恼也无用,太子妃这次像是铁了心要冷着他,就连自己腆着脸到承恩殿赔罪,太子妃竟也是避不见面,只让宫人好好侍候着。这突如其来的冷落,让窦淳的心里头着实有些不是滋味,纵使自己做得过了些,可卓惊凡身为自己的太子妃,难道不应该奉承、顺着自己么?
且他那一晚上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亲了亲罢了,比起醉酒那一次,他自觉这一次的行为应该在太子妃的底线之内才是。
可他不知,卓惊凡能够原谅他醉酒那一次的荒唐,是想着他的心智不成熟,把那一晚上的旖旎全推到小孩子不懂事上面;而这一次不同,这一次窦淳已经康复了,一个十九岁的郎君抱着他亲吻,这其中代表的含义可是完全不同,活了两辈子的卓惊凡又怎么可能不懂?
且窦淳明明才刚亲口答应,自己没点头之前,不会动手动脚的,结果一转身就用了手段让自己昏睡,还在自己的身上留下痕迹,这样前后不一,不能信守承诺的窦淳,实在让卓惊凡失望极了。
窦淳身为太子,应当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不管面对的人是谁,都要尽量做到不让人诟病,让人捉不着把柄才是,毕竟谁又能保证,前一刻在你面前忠心耿耿的宫人,下一刻不会在你背后捅刀子?因此其实卓惊凡并不是在气自己被窦淳占了便宜,而是在气窦淳不能言出必行,也气窦淳将心眼儿手段用在他的身上。
他现在的身份是窦淳的太子妃,他的命运可以说和窦淳的紧紧绑在一起,两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窦淳好了,他也能跟着好;窦淳不好了,难道他还能独善其身不成?他并没有这样天真,以为自己能够凭着一己之力,独自对抗整个大周朝。
早在他知道窦淳有康复的可能之后,便开始慢慢修改自己的计划。原本他想着若是窦淳傻一辈子,待到他抢了窦淳的皇位后,便负责照顾窦淳的一生;可现在窦淳好了,他能将皇位抢到手的可能性大大的降低了,倒不如尽量获得窦淳的信任,待得日后窦淳上位,他可以打着辅佐的旗号,实际却是行摄政之为。
左右他都是目前窦淳最亲近的人,其他人越不过自己去,他只要慢慢培养和窦淳之间的感情,让窦淳信任依赖自己,只要握住了大周的太子,就等着将大周朝的一半握在手里了。只他没想到,痴傻时的窦淳全心信赖自己,唯自己马首是瞻;可清醒后的窦淳,竟是开始算计自己,这样的落差让他心里憋着一团火,实是难受得很。
窦淳自是摸不透卓惊凡的想法,不过却也知道自己惹怒了对方,因此这些日子以来抓耳挠腮,想尽办法想要让自己的太子妃消气。
窦淳的坐立难安,圣人自是看在了眼里,他的心下有些不喜,毕竟窦淳身为太子,若是太过重视一个人,那人便会成为他的弱点。太子有了弱点之后,要对付起来就容易了,对圣人来说,卓惊凡是为了照顾太子、帮助太子康复,才会入宫成为太子妃,可若是卓惊凡的存在,成了旁人攻讦太子的理由,那么卓惊凡这个太子妃也不用再当下去了。
圣人不会留下任何对窦淳不利的隐患,他已经将皇后变相的禁足了,接下来要对付一个太子妃,那也是简单容易得很,理由都是现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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