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与这件衣袍正合适的手臂和躯体,以前曾经用力地,温柔地紧抱住自己。明明三天前刚被他拥抱过,但却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刚才的交合,只是单纯的交合而已。没有丝毫温柔,甚至没有用抱过自己。只是翻弄玩具一样地玩弄着全身。不容分辩地引出自己的快感,冷冷地俯视着自己,然后深深地刺入。多次达到快感的顶峰,毫不留情地冲刺,只是这样而已。在这之前,不管被怎么抱,都不曾感到过这样的屈辱。
“……太过分了……”
明明是太牙他先问自己有什么愿望,但是真到了自己提出的时候,却又轻易地抛弃了自己。他就是这样的人。当自己对他无害的时候,就将自己放在手心玩弄,当担心自己会对他产生危害的时候,就可以毫不犹豫地捏碎自己。
月心重复地呢喃着。
“……太过分了……”
更痛苦的是,虽然受到了这样的对待,虽然自己对太牙有抱怨,但是却无法恨他。
“明明是那么过分的人……就连恨都不能让我恨。”
如果他对自己从来没有温柔国就好了,抱自己的时候也是,如果他只是一味追求自己的快感就好了。
即使如此,到了现在也还是无法恨他。自己的脸颊,嘴唇,手臂,胸口,都渗透着太牙的味道。简直就好象成为了自己的一层皮肤一样。
“……你是那么过分的人……”
不断重复着毫无用处的怨言,月心将男袍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过了数日,柏翁好像还是没有得到宽恕,至今没有回来。当然,子明会受到怎样的处罚——或者说,已经受到了什么样的处罚,月心也无法得知。
月心想不出办法来,于是试着询问了来做每日笔录的火乌。
“火乌大人,我想向您打听一件事——”
“嗯,公子您说吧。”
“柏翁,朱子明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至少他们现在处于什么状况,您应该有所耳闻吧?”
火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对不起。太子一再吩咐我不能干涉这些。”
“那是为何?”
“因为这是政治问题。很遗憾,身为史书大夫的我是无法参与的。”
“政治……”
“朱子明乃是湘国遗臣。如今又潜入琰国的宫殿,倘若他是打算收买人心谋划些什么的话,这就不只是朱子明一个人的问题了。也就是说,不能不让人认为,这是被灭的湘打算谋叛,推翻支配者的琰国。”
——在湘的国法里,大逆之罪也是因种类不同而刑罚各异的吧——
耳边回响起太牙的声音。月心感到自己全身的血液一下上升到了脸部。紧接在谋反,谋大逆之候,谋叛是第三大重罪。这要是被发现并被逮捕的话,根据故国的法规,是斩首之罪。
“爷爷……柏翁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他是绝对不会骗我的。子明也一样,所以请大人务必明察。”
“可判断这个并不是我史书大夫的职务。……我很遗憾。”
听到火乌冷淡的语气,月心激动地站起身来。
“那么,我直接去说明,请让我面见太子——”
火乌委婉地劝阻他:
“最近太子政务繁忙,可能无法见您。”
“那我等,就算在外面也无所谓,等到什么时候都无所谓。”
“这也使不得。请您自重。……这离宫附近,最近布下了比平时多上几倍的士兵。”
听到这话,月心惊呆了,他的手紧紧地握了起来,第一次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我也被怀疑了吗?”
“不。啊,我深感抱歉,是我言词不当。”
火乌紧张地否定了月心的话。
“只是希望公子身边发生了什么事的话能够马上得之。例如,如果朱子明有同伙打算劫夺公子的话,可以及时防范。不仅如此,如果公子再拔剑刺进自己胸口的话……”
“……火乌大人。”
“只要在这里,公子就是安全的。如果您说要等的话,就请在这里等候吧……这次的事,小君好像也相当恼火,不管我说什么都听不进去。请您暂时先忍耐一下吧。”
月心深深地叹了口气,将脸埋进两手之中。事态很严重啊。
火乌担心地站起身来。
“您看来是累了啊。今天的笔录就不必做了。您好好地吃顿饭,然后就休息吧?”
对于火乌的担心,月心摇头拒绝了。现在还不知道柏翁和子明情况如何,自己哪有闲暇管自己的身体呢。
“如果有什么吩咐,就交给沙舟吧。或者也可以吩咐侍卫。今后请一定要沉住气,不要想不开。”
火乌如此叮嘱了一句,就回去了。
月心伏在了桌子上。想站也站不起来。
“火乌大人回去得真早啊——月心大人?”
是沙舟。月心缓缓地抬起头来。
“您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紧张地赶到的沙舟赶忙摸了摸月心的额头,并且替他把了下脉加以确认。
月心却制止了他。
“……没什么。只要躺下稍微休息会儿就好了……”
“月心大人……”
“别放在心上,你去干你的事吧。”
站起来之后,身子不稳地摇晃着。沙舟想伸手支撑他,但是却被拒绝了。
“……月心大人。”
“没事的。只是有点中暑而已。”
到了房中之后,月心只穿着一件单衣上了卧榻。
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