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之谷?不就是他们才刚去过的地方吗?昙花一现连忙将之前莫回首复制给他的地图拿出来看,将妖之谷作上记号,开始认真的研究它会出现的地方。
以目前的地点来看,似乎都是围著主城环绕,但进一步的规律还是找不到,线索太少,他需要至少再两个或三个地点才能推论出来。
收起地图,他环视了下周围走动的玩家,羡慕了下别人精良的装备和手里端著上好的伙食,然後垮下肩,认命的往城外去。
他目前二十八级,去城南打打二十七级的疯狂野猫应该还不错吧?
正要迈出跨出城门的第一步,有封邮件发了过来,寄件人是一眼瞬间:如果要练级,去城东的「苍河流域」打不会动的「巴豆妖」,记得要休息。
巴豆妖是一种植物幻化成的妖物,生根长在土里,头像放大版的发芽绿豆,不能移动,但近距攻击非常强,且常会出现一击必杀技,大多数近战系不会来这练等级。不得不说一眼瞬间在某种程度上还挺了解他的,与其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对方早设定好时间将这封信件传送过来,也将他的耐心精准的计算出来──一眼瞬间厉害得让人觉得可怕。
独自经过东城,走出城门时,他还特意回头望了一眼,那个叫蓝色的鱼的祭司居然是九重天的会员……不知道现在的九重天变成什麽样子了?
九重天是离人一手拉拔大的公会,能有今天的威望和成就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外人也无法明白他们那一群元老是用了多大的代价去换来。有时候他会想何必将一个游戏玩的如此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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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游戏之後,谁又会记得在那片虚拟中呼风唤云的人?
曾经他以为可以什麽都不用在乎,可到头来他才恍然……如果有了在意的事,那麽这就不只是个游戏……
因此,现在他不那麽想了,因为这里还有值得他去追求的东西。
他这一辈子乏善可陈,「地狱彼端」曾取笑他:可惜生了这一双美丽的蓝眼睛,你却只有见到这些钢铁丛林。你可曾见过那蓝色多瑙河?赢你一色忧郁,却输你一片澄澈。若要说天下美景,何不先从欣赏自己开始?
他为什麽有这一双眼?他想,是老天为了让他能看到这人世间更多应该被珍惜的感情。
穿过城东附近的草原,许多初阶的玩家靠在一起打怪、或是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聊天,他含笑看著,情感是人类生活中最复杂也最神秘的东西,但又最单纯最可爱。只凭一个「心」字,它便能绽放出美丽的色彩。
又望了眼一名男玩家英雄救美,杀掉一只偷袭女法师的怪物後,他心情大好地朝更远的地方走去。
巴豆妖这类的植物系怪物不多,且分布零散,但一眼瞬间的离线讯息附了一张他自己手绘的地图,就在这个方向直走的右下方处有个大石,周围长了几棵稀稀疏疏的树木,离河岸有段距离,那里几乎没人去,那块石头後面就长了两株。一眼瞬间让他那里打巴豆妖升级,因为那里不会有其他的怪物来搅乱,而且两株巴豆妖重生的时间又短,地点又固定,只要量好距离就可以轻松玩了。
於是他兴冲冲地跃上一眼瞬间交代的大石头後,左右偷看了下四周无人,便将他的莲华拿出,往那两株巴豆妖猛轰!
莲华的长度已经可以绕他的手腕两圈有馀,他将它绑紧,还垂了一段下来。他打算等它成长到可以当成腰带时就将它系在腰上,时时刻刻带著,要打架时才来得及先发制人。
咒灵师这种吃力不讨好的练级方法昙花一现没有太多的意见,反正都是一个人,就算速度慢,总有一天还是能升级。只见他奋力「咒」死巴豆妖後,就停下来坐在大石上休息,顺便将莫回首给他的地图拿出来研究一番;巴豆妖刷新时,他会把地图收好,又用力往它们身上发咒……如此来回往复,等他意识到肚子饿时,他居然不知不觉中升上二十九级了!
将巴豆妖暴出来的黑色种子收好──他没有鉴定术,不知道这些种子能干什麽用,只好先收起来等一眼瞬间上线再说。又学了新技能「压制」後,他开开心心地走回城,正想去买个肉包子饱餐一顿时,那个已经快被他忘掉的蓝色的鱼居然发了一道密音过来──
「七个小矮人的故事听过吗?」
昙花一现的身形一僵,回城的脚步停滞下来,他白著一张脸回覆:「你这是什麽意思?」
「没有什麽意思……你见过白雪公主吗?」
「……没有。」
「那麽你一定要抽空来见见……你会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唷!」女子银铃般的声音渐渐远去,然後没了声息。对方已经关闭了密音,他无法再传密音给她。
昙花一现站在原地,手摸上左脸的发线,额际旧伤处狠狠痛起──明明他消去了系统扫描後的那道疤、明明伤口已经不再狰狞,为什麽还会在多年後的今天如针刺般的抽痛?
痛!
好痛!
喘不过气了!有人抓住了他的脖子捏住他的咽喉!
手脚好沉重……有人绑住了他!他不要……不要!
他不要吃药!不要打针!不要被绑住!
他想呐喊,想嘶吼,眼睛瞪到了极限却还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不要──!他不要这样被当成是一只畜牲开肠剖肚──!
不要──!
「小昙花?」
用传送石出现、本来想给对方一个惊喜的一眼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