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经说这么明白了。
一切都在彬彬有礼平心静气的氛围下进行,不会轻易翻脸。
你是观众心目中再大的角儿,你也大不过在这块市场上运作整个影视圈的这些人。
章总开门下车走人,黑色风衣在车门边一抖,目光映铁水,脸型如刀削。这人早年也是硬汉风格,经历丰富,退伍之后开公司做生意,人脉很广,把生意做到很大。
章绍池临走,一肘撑住车窗上沿又说了一句:“我刚才在车里,让我秘书把你这公寓地址发给‘雷行’的狗仔了,以后就别让琰琰再来这儿找你。小孩儿红一把也不容易,又生病又见血的,别让那些人拍到他怎么样了。你说呢,阿啸?”
庄啸盯着对方,点点头:“不会,您放心。”
章绍池回自己车上,司机发动车子。
他随手又发了一条短信,发给裴琰的:【吃饭了么?开车慢一点,别开得太野。】
一条语言秒回过来了,裴琰火气很大地说:【您是我保姆啊?!】
章绍池听着这语音,皱眉往后仰了一下。对长辈真没礼貌,小野猫……
庄啸坐在车里片刻,转钥匙想打火,出去兜个风。就这工夫地库里又是一阵尖锐的转弯声和刹车声,横冲直撞得。又一辆车直奔他这车位,直接往他车后屁股位置一塞,挡了个严严实实。
裴琰风风火火地下车,直冲庄啸的车,第一眼找庄啸,第二眼就找车后座有没有哪个小妖精——就是一脸正牌大爷冲回家捉奸的表情。
庄啸车里没别人了,没有奸情。
庄啸一手仍搭在方向盘上,拔下钥匙,望着他,怎么着。
裴琰顿了一下,有点尴尬,有点委屈:“你不是忙么?不是没到家么?”
庄啸拿过挡风玻璃台上的外卖餐盒:“辣鱿鱼丝,路上给你买的。”
裴琰接过饭盒,还是不爽:“你竟然挂我电话……你还关机……干吗啊?”
庄啸说:“很多人都知道我住这里,以后别来了。”
裴琰说:“我想见你啊。”
……
就是想见。
但凡有一天见不上面,就好像白天在片场里吊着威亚就一直没给他放到地上,他就一直吊在半空中吊着呢。
梁有晖这间公寓里,这几天迅速就填上了裴先生的各种印迹。
以前卧室床边只有一个床头柜,彻头彻尾的单身汉配置。
当时从内蒙回京的路上,就在飞机上,庄啸从网上扒拉出来一堆家居网站,挑选床头柜样式,悄悄问裴先生:“你喜欢哪个风格?”
裴琰说:“我就喜欢简单款式,能装点必要的东西。”
庄啸问:“你一般需要装什么东西?装多少东西?”
“我还能装什么?”裴琰一乐,“我文化人啊?我还睡前捧一本书我读诺贝尔数学专著啊哈哈哈……咱不是那个人设,床头柜又不是书柜,又不是冰箱,就是装个小玩意儿,避孕套啊还有香味的果冻的那什么,还有纸巾盒,我就装这些,必须要用到的呗。”
庄啸于是在网上下单,家具直接送货上门,在卧室里凑成一对床头柜,一对台灯。
裴琰进屋闻了闻:“没有烟味啊。你现在在家都不抽烟了?”
庄啸说:“也抽。”
“厕所抽?”裴琰探头到洗手间里闻闻,“没味?”
庄啸脸上露出笑模样:“你猜猜?”
裴琰四处寻觅,绕了一圈,最后一看阳台角落地上的一个圆形蒲团垫子:“哎呦,这可怜的呦……”
裴琰转身抱住了人,把脸往庄啸脸上蹭:“谁说自个儿不会疼人来着?这么体贴……”
庄啸体贴他就只在阳台上抽烟了,但站在阳台上放风又怕被有心人用长焦镜头偷拍到,于是每次都猫着腰进阳台,席地窝在角落里抽烟,手边左拥右抱一盆巴西铁、一盆龟背竹,还据说都是能净化空气的植物。
龟背竹后面藏了一只烟灰缸,里面有几颗烟头。
这样,房间里就很干净。
之前一天在这里过夜,做完,出浴缸,事后,裴琰凌晨醒来的时候,发现被窝里就他自己,没人亲亲抱抱他,简直气坏了,精力充沛地又想吼人。
“爆栗子”刚要爆炸,一伸脖子,低头一看,他床下,地毯上,躺着庄先生。
庄啸卷了一个薄铺盖,躺地毯上睡的。
裴琰立刻又心疼了:“你腰疼呢?”
他如果不在这地儿过夜睡觉,庄啸就直接把软床垫撤掉,就睡硬板儿。但是他来过夜了,就把床垫摆回床上让他睡。
裴琰说:“那不然我以后睡客房?我睡沙发也成。”
“哪能让你睡客房?”庄啸说,“你现在进来就是主卧的待遇,让你睡客房你不跟我闹啊你不爆啊?”
裴琰嘀咕说:“我哪有那么不懂事了……”
环抱着腰,静静地接吻。
裴琰含着庄啸的嘴唇,轻声问:“干吗不见我?舍得不见我?”
庄啸用牙轻咬他嘴角,回吻他的脸,再吻他耳垂曾经伤过的地方。
裴琰又忍不住想笑,说:“以后别老给我买辣的东西,鱿鱼丝,蒜蓉辣酱,辣萝卜条,我准备把辣的都戒了!”
庄啸不以为然:“你能戒酒最好,你戒辣干吗?”
裴琰再吻对方的脸,亲酒窝:“吃辣的菊花疼啊,你看你那地儿就没疼过。”
庄啸:“呵……”
裴琰说:“真的,也不是我疼,辣的吃多了往外流辣油,我是怕辣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