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纭歧情难自禁地从后面拥抱着白轶,在她耳边轻叹。
“别碰我……”
秋纭歧将她的话当耳边风,手从她衣服底下伸进去,滑到胸部。无法忍受的白轶惶恐之下用力掐着她的手臂将她甩开。“说了不要碰我啊!”
“如果你也承认自己是女生的话就让我摸啊。不要搞得一副是真男人的样子啊。你把衣服脱了嘛,白轶……”
脱衣服,怎么可能?要脱你脱。白轶非旦不肯脱衣服,甚至觉得要承认这点也有些困难。不,我为什么是女生,我为什么长了沉甸甸的乳防,仿佛在一夜之间脂肪层变得那么厚实,在从儿童期到青春期的过渡里经历害怕,迷茫,痛苦,恐惧,撕裂的冲动……还是恐惧。看来恐惧感是那个时候培养的。而现在则是饲养。我要饲养这头无法控制的史前动物,让它变得驯服是不可能的,只能对它好好的,放任它发脾气,夸张地感激它偶尔的体贴温顺——那样我也有宠物啦!是我的宠物啊!
“不行!”
“没什么不行的,来吧。”
我还想要回去,我还想要被当成当年的预迟,我的一切在那个敏感的时期被毁灭了。现在我能做的,只有在黑暗之中抓住能救我的你……的身体。你的身体我也无法触碰,这对我来说实在是太累了太辛苦了……而且,味道那么像舌尖的一点血腥,又神圣,又令我排斥。
“有那么一些人,他们很酷,他们对我不屑一顾,我很崇拜他们。这个人生存在的意义最开始我毫无障碍地把握在心中,后来模糊不清,难以辨认,从一数到十,我都未必能完整地表达一个爱字。或许那不是爱,他们是我不时仰望的阴云,又让我激动万分……”
秋纭歧把白轶推倒在床上用力地吻着。她的皮肤干燥,没有足够光泽,就像她的人一样。白轶像耳语般轻声讲述的话她一句都没有听到,她在饶有兴趣地探索新纳入版图的土地。
白轶只是想说给自己听,“我不知道我怎么了,看到他,突然什么都没那么可怕了。对于我来说世界就那么小,上学,读书,写作业,考试。那时我从不问为什么,有什么意义,像螺丝一样忠于职守。回想起来那样的生活我绝对不要再过第二遍,可现在是现在,当时是当时。当时我也没有想得那么多,太单纯。我单单是觉得开始喜欢一个人了如此充实,知道了什么叫渴望……”
白轶在秋纭歧的逗弄下一颤一颤的。她的手是吸铁石而白轶就是小铁片儿。交欢的过程有些疼痛,这种疼痛是为了迎接最尖锐最明显的快感。如果白轶不说,秋纭歧也不相信她是第一次。但白轶这时候说的跟此事完全无关——倒也不是无关。初恋无限好,想到停不了……秋纭歧,你知道白轶想象中的景象是什么吗?
是那个有点粗鲁却不失阳光的男孩。他混和了青涩的直率,尽管令白轶感到沮丧……
“因为我都不能让你多看我一眼!你就喜欢那种说起话来嗲兮兮的,眼睛大脸小的女生。杂志上的也好,现实中的也好,我能不能不妒嫉她们呢?……我没有一点资本跟她们媲美,我怎么能不妒嫉?”
所以人家说老婆要讨处钕。想到你在上面挥汗如雨,她却在下面把你如虹攻势想象成另一个男人的。这种事简直一听就要萎,一想就愤怒,莫名其妙的怎么都赶不走的绿帽子。道理就是这样。秋纭歧不知道白轶在想什么,顺便不知道白轶在讲什么。她实在像是在念经,听不懂。
“典型的高朝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嗯嗯啊啊好爽要么是叫你名字。非典型的高朝各有各的不同之处,天差地别,看,念经也是表达极乐的一种方式!”
路合发现打开田溯那个个人空间的备用钥匙她是有的,但给放到阁楼上去了。到底是什么情况下做出这种事来的,路合给忘光光了。
“师姐,你能来一下吗?”她打电话给雪喑,“帮个忙。你没有恐高症吧?”
雪喑花了三天时间来到路合家中。“千里迢迢啊!我怎么会为了这种小事赶这么远的路?天啊,我一定是疯掉了。不就是爬一趟阁楼么,难道你除了我一个没有恐高症的人都不认识?”
“我只是不能随便让人到我家来,你明白吗。”楼梯侧面仿佛一条凌空的斜线,路合看着看着就头晕目眩了。她对雪喑说,“钥匙在阁楼桌台上。”
三十四
“人生要勇于冒险,你要试试看!不就是这么点小事吗?”
雪喑将路合推到楼梯边,路合死死抓住她的手不放。“不行!我没法儿走在上面,一定会滚下来的!”
合情合理的问题是,那钥匙难道不是你自己放上去的?“奇怪了,是谁把钥匙放上去的?”
“我。”
“……那么……”
那么我不能最近才得的恐高症吗?
雪喑爬上去,推开阁楼门,“为什么有一股菜烧糊了的味道?”
阁楼上有种几十年前谋杀现场的气质,虽然没有血也没有尸体,但透出古怪阴森,房顶上没开天窗,雪喑打开手电筒,照见桌上一排钥匙。她喊道,“那么多钥匙是一只啊?……哦等等,有编码的。零三,零七,零八,四六,五二,九九……是哪一只?”
“那只编号九十九的!”
雪喑拿着钥匙走下来,路合又给她一只钥匙,“好的,把九九给我……然后麻烦你把这只放回去……”
如果,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