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插在靴子里的匕首,说起来这把匕首还是男人送给他的,说是这能够让他保护一下自己。说到这里的时候,男人还笑了笑,似乎是记起了库洛洛那“惨不忍睹”的战斗水平。
库洛洛发现男人似乎要睁开眼睛了,快准狠地将匕首插进了男人的胸膛里,过程中甚至没有泄露一丝一毫的杀气。收敛杀气的窍门还是男人漫不经心的时候说的,却被库洛洛给记了下来。而快准狠的动作,则是每天男人不在家的时候,库洛洛在外面和人打架,赢了对方之后,就是将匕首插在人家的胸口上。从最开始的鲜血四溅,将他整个人染成红色到后面的能够不泄出一滴血!
男人挣开眼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将匕首插在他胸膛的库洛洛,男人看向看来的眼神充满震惊和杀意。在男人要动手的时候,库洛洛一把拔出匕首,男人闷哼一声,手上也卸了劲。
“噗嗤——”
匕首再一次没进男人的胸膛,库洛洛依旧笑得天真无邪。库洛洛知道要杀死一个人,最快、最令对方无法回击的应该是将匕首插进对方的眉心。可是,他还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头骨对他来说太过坚硬了,只能退而求其次地选择了心脏。
男人在断绝呼吸的最后一秒,断断续续地问:“为……为什……么……背叛……我?”
库洛洛确定男人是真的没有生命体征,他就被阴过一次。有一次,他没能将手下败将彻底抹除,在他恢复好之后,便在他的必经之路埋伏,那一次,要不是男人及时赶到,他恐怕就要死了。库洛洛看着死都没有闭上眼睛的男人,第一次抛去他的假面,笑得放肆邪性,“没有托付信任,何来背叛?”
不,不是没有托付过信任,只是你也背叛了我的信任。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能报复?
这一次的性质是报复吗?不,库洛洛心里说,我这是为了我日后的自由。或许对于有些流星街人来说,自由那就个屁,还不入一餐美食来得重要。但是以库洛洛的性格来说,他不允许自己出卖身体来获得生存。无关报复,只是为了骨子里的骄傲!
有的时候,库洛洛都会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一个合格的流星街人?
要说合格吧,也算,毕竟他小小年纪杀人不眨眼,懂得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要说不合格吧,也算,毕竟没几个流行街人会舍弃“光明的未来”而去选择“昏天暗地的厮杀”。
库洛洛内心有个小人在说:“库洛洛,你迟早会后悔的!”
另一个小人说:“不,终其一生,我的人生里都不会出现‘后悔’两字!”
库洛洛在男人的房子里,对着男人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默默地思考着将来的道路。在流星街,有一点最好的便是大人不会对小孩出手,在小孩没有往死里得罪大人的时候,在大人平时无所谓的时候。
尽管如此,孩子与孩子之间的争斗不见得比大人好到哪里去。可能因为是孩子,孩子的三观尚未形成,下手可不会像大人那样有所顾忌。他们往往是哪里狠毒就向哪里下手,哪里受伤就往哪里戳,哪里是软肋就按哪里。
在第二天的太阳,不,流星街没有从来就没有太阳,他知道“太阳”二字还是从书本上知道的。流星街判断一天的开始是依据天是否亮了起来,亮了起来便是一天的开始,暗了便是夜晚。这是计算方法很不标准,若是阴天、下雨天,一整天都是暗的。所以,有条件的人都会挂上一个钟表来确定时间。
在第二天天亮了以后,库洛洛收拾了一些自己的衣物就准备离开,离开前还将自己白嫩嫩的笑脸给抹成了黑色。库洛洛知道,他能够安稳地长这么大,里面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男人的庇护。他在外出“练习”的时候,就看过一个长得清秀的小男孩被一个长得极其猥琐的男性拖进暗巷里。
在男人一脸餍足地离开之后,库洛洛偷偷地跑进暗巷,看到的便是男孩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言不发,五谷轮回的那个地方已经红肿撕裂,汨汨地流淌着红色的血液和乳白的粘液。那股粘液,库洛洛认得,当初他帮男人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男人射|出来的便是这种液体。
库洛洛一言不发地离开,他知道实力很重要,还没有实力的他独自一人呆在流星街是很危险的事情。但是,他没有选择,男人看向他的眼神越来越挣扎,越来越危险。库洛洛很害怕下一秒他就会如同那个躺在暗巷里的男孩一样,这种害怕不是源于对未知的可怕,更多的是因为自身的弱小。
因为自己弱小,所以自己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因为弱小,所以必须绞尽脑汁保护自己;因为弱小,所以才整日担心不已。或许,在他弱小的时候,他可以选择一些同伴?和他一起度过弱小的年龄段。
若说抚养他长大的男人是他人生中第一个重要的角色的话,那么那个人便是他人生中第二个重要的演员,也是最为重要的那一个!
他和他的认识是源于一个意外,直到人生的最后,他也始终觉得那是他人生最美好的意外!
那一天的天气不错,他想着要出去好好找食物,说不定可以凑足三天的分量。结果一拉开门,看到的便是一个和他一样黑发黑眸的小孩子拉着一个红头发的小孩泵跑,后面还跟着拖拖拉拉一长串的脚步声。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