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无声地垂下肩，有些手足无措地搔了搔脑袋。

quot;抱歉，我明明知道你不喜欢做这种事......quot;

quot;凯，没有什么值得道歉的。quot;

凯摇摇头，快速地转移了话题：quot;对了，你想让我帮什么忙？quot;

见凯不想继续谈下去，安德烈也不再勉强，半是如释重负地回答：quot;我想让你再去一次那个实验室，找找根治jr的药方。quot;

quot;知道了。quot;凯迅速地点头，转身就要走，却被安德烈一把拉了回来。

quot;小心点，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瓶葡萄酒。quot;

凯笑起来，熟悉的如阳光一般的笑容。

quot;忘不了的。quot;

49

杰拉尔德踱到匍匐在地的亚兹跟前，弯腰拾起掉在一边的掌中枪放进口袋，回头看向痛苦地缩成一团，额头直冒冷汗的亚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quot;阿尔艾尔，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像过去那样乖乖留在我身边，不是很好吗？quot;

亚兹咬住牙关，不住地颤抖着，两手牢牢抓住的布料上映下了两个清晰的拳印，厚厚的军装背部也渐渐被汗水濡湿了一大片。对于杰拉尔德的提议，亚兹只回以粗重的喘息和竭力压到最低的呻吟，不知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等不到回答，杰拉尔德回到桌前拿来一个简易针筒，当着亚兹的面排出一小部分液体，缓缓地解释：quot;这是jr的稀释液，如果你需要，我马上就可以为你注射。怎么样，阿尔艾尔？没什么好犹豫的......quot;

亚兹艰难地抬头看着近在眼前的jr，赤红的眼似乎已经没有了焦距，好一会儿才盯准目标。喉结上下浮动着，亚兹垂下眼，翕动的唇吐出的却是完全不成音的空白语句。

quot;大声一点，阿尔艾尔。回答我，愿意，还是不愿意？quot;

quot;当然是不愿意！quot;

一个声音突然朗朗地闯入。杰拉尔德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讶异地看到安德烈双手怀抱站在门口。虽然外表依旧和上次见面时一样，但此时的安德烈却明显少了上次的贵族气派。身上的休闲西装看起来松松垮垮的，看得出已经穿了很久。大头皮靴和裤脚处沾着灰，头发也有些乱，不像过去那样直直地垂下来。他进门的刹那，一股不小的烟味也扑鼻而来。

quot;侯内塞恩......公爵？quot;

杰拉尔德慌忙转身看向房间尽头的落地玻璃，亲眼确认过玻璃的那一头的确空无一人后，似乎才相信眼前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

quot;那些士兵说将军想见我，可我等了很久也没见你出现。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所以就擅自跑过来找你了。quot;安德烈语调轻松地说，低头看了眼还趴在地上挣扎的亚兹，微微蹙起眉头，quot;看来我的宠物似乎给你带了不少麻烦。quot;

quot;公爵阁下，quot;杰拉尔德缓过气，恢复了一贯的死板表情，quot;您擅自闯入军部，一旦军事法庭追究起来，恐怕您就无法这么轻松地开玩笑了。quot;

quot;开玩笑？我哪句话让你觉得我在开玩笑？quot;

quot;之前没和您说清楚是我的不对。虽然您是在奴隶中发现阿尔艾尔的，但他并没有被开除军籍，也就是说，他依旧是一名军人。quot;杰拉尔德祖母绿的眼里滑过一丝狡黠的笑意，quot;之前因为一些疏漏让他逃跑了，现在军部希望能够收回他。换言之，您和他的主从关系从一开始就是无效的。quot;

安德烈昂起头，不快地质问：quot;如果我没记错，上次见面时你还说过这是纯粹的私人事务吧？quot;

quot;抱歉，因为事关军部内部的问题，所以我在上次的谈话中不可避免地隐瞒了一部分内容。quot;对于安德烈咄咄逼人的追问，杰拉尔德从容不迫，对答如流，似乎一切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只是回收一个在逃军人而已。

安德烈犹豫起来。的确，单纯就法律角度来看，自己没有丝毫胜算。杰拉尔德·洛克菲控制了整个军部，即便亚兹从来没有加入过军人的部队，要伪造一份也不是难事。一旦杰拉尔德一口咬定亚兹本来就是军部的人，他永远有办法自圆其说，而贵族们为了避免和军方的冲突，也不见得会支持安德烈。如果真的闹上军事法庭，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失败的人都会是自己。

杰拉尔德·洛克菲就是因为早已看透了这些，所以才有恃无恐地放任亚兹在安德烈那里度过幼年期。等到亚兹成年，就算安德烈不会为了jr找上门来，他也有办法找借口把亚兹要回去。

国家这东西......果然是交给这些精明的家伙比较合适。

不知为何想起了凯的提议，安德烈忍不住勾起一个苦笑。

quot;公爵阁下，如果没有疑问的话，您可以回去了。......quot;杰拉尔德若无其事地说着，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从亚兹那里收去的掌中枪，一下子对准了安德烈的脑袋，却在同一时刻看见安德烈伸过来的黑洞洞的枪口。

quot;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quot;安德烈勾唇笑起来，眼神却是冰椎一样的尖锐硬冷，quot;你手里的这把好像是我放在书房里的掌中枪啊。真巧，我拿的是你手下的手枪，要是因为用不习惯不小心按错了什么，希望将军别见怪。quot;

quot;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不愧是不知所谓的侯内塞恩。quot;杰拉尔德也不再客套，语出讥讽地回敬，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