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楼一见两人,立即吼道:「言大夫,快来看看他。」
言海宁早已冲向倒在地上的两人,一掀眼皮却发现两人已气绝,便立即走向韩庭方,见他口唇微动,似乎还有些微意识,肩膀上的伤口虽然不深,却仍汨汨地留着血。他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大把的将瓶中的药粉洒下。药效发挥地极快,伤口上的血渐渐止住了。他便叫张静和秦以楼将他平放在床。
徐涵卿这时也已经赶到,还没进门便急道:「庭方呢?庭方还好么?」言海宁吁了一口气道:「伤口不深,没伤在要害,也及时止了血。」
徐涵卿一进门又看见地上的尸体,惊道:「庭宇和嫂子……」秦以楼摇了摇头,徐涵卿面色灰白,呆愣了好一阵,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梁潮生此时突然跳了起来,冲向门外,一边叫道:「我去看看韩二夫人。」徐涵卿闻言也回过神来,冲了出去。不一会儿,便听到一声大叫:「言海宁!」他听了立刻跳了起来,只对其他人交代了句:「你帮我看看他。」便头也不回地冲出房门。
他才到门口,便看到梁潮生扶起柳圆真,雷鸣开和洪珊珊、洪连天也及时赶了过来。
柳园真已失去了意识,血从嘴角流下。梁潮生急道:「她还有脉搏,好像是中毒了,你快来看看。」
言海宁一看果然她脸上泛着黑气,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倒出两颗药丸塞入她口中。
梁潮生又急着道:「现在如何?她还好么?」
言海宁抿着嘴,皱眉道:「你放心,天下没有我解不了的毒。」
他一进门便闻到一股香味,知道这不过是最寻常的毒药,又道:「有本圣医在保她半个时辰内便会清醒。」
知道柳圆真已无大碍,徐梁两人接着便小心地将她放至床上。言海宁虽然夸下海口,但仍是在房内来回踱步,不时地看看柳圆真,表情十分焦躁。
状况稳定下来后,徐涵卿便急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庭宇和嫂子竟会遭到毒手?」他自认府内的动静都在掌控之中,尤其是韩庭方的房间。没想到竟会在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事,心里十分愧疚沮丧。
梁潮生摇了摇头,道:「当时我和言海宁在附近,忽然听见铁器敲击和重物落地之声。我们赶到时,便看见张兄和以楼扶着韩庭方,其他两人倒在地上。」
照他的说法,看来秦以楼和张静较清楚事情发生的经过,若是有人入侵,就代表着庄内的防卫有漏洞。徐涵卿想到这便十分沮丧。
言海宁在一旁不时地注意柳圆真的情况,他一瞥眼间见柳圆真的眼皮动了动,赶忙走到床边。果然,不多时便见她悠悠醒转。
徐涵卿见她醒过来,忙关心道:「妳还好么?感觉怎么样了?」
柳圆真只是睁着眼,动也不动。她的双眼空洞洞的,整个人好似失了灵魂。众人见她如此都十分担心,徐涵卿又问了一句,见她仍是毫无反应,心中的焦急更甚。
柳圆真坐在床上一脸茫然,她看向其他人,嘴唇似乎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过了一会儿,才听得她轻声道:「大哥在哪里?我想见他。」
韩庭方这时已经醒了,和方才柳圆真一样,坐在床上动也不动,令在房间的看护他的两人十分担心。秦以楼不时的探问韩廷方的状况,却见他不言不动,只是茫然。
这时秦以楼听得房外脚步声响,有人开了门,张静和秦以楼都抬起了头看向门外。这时韩庭方忽地手腕一翻,袖中滑出一柄匕首,毫不犹豫的举起匕首往脖子抹去。秦以楼忙要出手阻止他,却见言海宁动作一扬手,只在眼前闪了一闪银针激射而出,秦以楼的指尖这时也碰到了匕首,只听到「叮」的一声,匕首应声而落。秦以楼转瞬间立即变招,反过来压住韩庭方的手,让他不能自由活动。
众人这时都围了上去,徐涵卿按住了他的手道:「冷静下来,庭方。」
韩庭方此时双目失了神,茫然的看向众人。突然,他看见柳圆真,双唇微启,似乎想要说些甚么。
柳圆真此时已走向韩庭方,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唤了声:「大哥。」轻轻二字却好似千钧打在身上。韩庭方看向她,眼角蓄积的泪水无声地下滑。
众人虽知两人之死不寻常,此刻却还弄不明白,便都静静地站在一旁。柳圆真这时看向众人,一字一句地道:「那两个人是我杀的。」
在场的人听到这话,胸口好像被打了一拳,说不出话来,没想到柳圆真竟自己承认杀了人。
好一会儿,徐涵卿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急急道:「怎么会……庭宇……为什么?他是妳的丈夫啊……」
柳圆真双目失焦,茫茫然不知看向何方,清冷的嗓音继续在耳边响着:「你们都当他是我的丈夫,我告诉你们,他不是。他自始至终都没爱过我,哪怕是一点儿也没有。」
楚绣衣 正文 十七
章节字数:2301 更新时间:08-08-15 22:29
柳圆真的眼底空荡荡的,毫无情绪,方才的话一字一字吐出却是凄怨无比,秦以楼似乎隐隐地感觉到甚么,徐涵卿却仍旧道:「怎么会?庭宇他……」徐涵卿惊讶之余立刻反驳,却不知要说些甚么好。
柳圆真抬起头来,目光依旧平板,直视着众人,缓缓道:「他如何?因为他是我的丈夫么?」
「这……这……」徐涵卿讷讷地说不出半句话来。
秦以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