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潭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拿上官清去对付轩辕归一有失风度，但他也是没办法。

“韩兄不必觉得愧疚，我与朝廷的那些人，没有任何关系”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得这个病吗？”

“不知”

“你说当初，我父亲没有贪污，而你的父亲也不会至他于死地，你说这一切还会不会发生”

“上官？那时候”

“我知道，灾民遍野，朝局不稳，王要给全天下的人一个交代”

上官清一身蓝衣，站在桃花树下，遥望着遥远而明亮的月亮。看上去分外的孤单与惆怅，他心中还是有大智慧的，所以，发生了那样的事，他不争，也不吵。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得这个病吗？”他说的很慢，慢到像是走回到那个时刻

“韩潭，你知道吗？是我的姐姐，呵呵，他给我卖给了那个人，她已经疯了，她已经不想要我这个弟弟了”

许是因为月光孤冷而伤感，许是压抑了多年而苦楚，上官清在这样一个夜晚，哭的分外无助与痛苦。

没有人知道当年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他曾经是那样一个朝阳少年，他曾经是那样立志报效祖国，他曾经是那样的爱着他的家人。可旦夕之间，一切全变了，父亲贪污入狱，母亲携款潜逃，姐姐更是把他卖给了怪物，那个满脸红磷的怪物。

第34章 第 34 章

后来他的母亲找到了他，告诉他，他的姐姐当上了贵妃，他以后不用在受罪了，真可笑，他几时受过罪？他是在赎罪罢了，赎父亲的罪，赎天下人的罪，他不需要任何人，他只需要苦难。

那时的他身上也有了红磷，他知道早晚有一天他也会变成怪物，他早已经放弃了自己，可是，他的母亲，虽然抛弃过他，可依旧还爱着他，为他的病，四处奔波，两年以后，找到了那位道士。

他得了这种怪病，他内心是十分痛苦的，可他并没有想过去死，可当他看着一个个在身旁因他而倒下的人，他想到了去死，他觉得他应该死去，他不应该再这样活下去了。

于是他选择了死亡，可他没有成功，他那一个月都不来一次的母亲来了，看到他悬梁自尽时，，哭喊着也要一同死去，额头装在了柱子上，留下温热的血液，他已经害怕看到血液了，他投降了，他听从一切的安排。只不过这一切由赎罪变成了受罪。

若是没有韩潭的出现，他想他会一直这么浑浑噩噩的生活下去，或许有一天会变得沉默寡言任人摆布，或许有一天会变得喜怒无常杀人如麻。

可韩潭还是出现了，他轻松自然的站在自己的身边，不害怕不恐惧，他用坚定的眼神告诉他，“我会治好你”。他说的话，应验了，他的病好了。他变回了一个正常的人。

可这变回正常人，却并没有让他欢喜多久，每当午夜梦回，他似乎都能看到那些因他而死的人，骨瘦如柴的向他来索命，他开始变得恐惧。

他知道他罪孽深重，他知道那些他伤害的人，他因该用命去还，所以当他走进廷尉府时，他没有畏惧，他头脑清醒的把事情的原原本本说的清清楚楚。当他被押解到天牢时，他也没有反抗，这是他应得的。

“鸣峰最近你在做什么吗？”

“没做什么，扫扫院子，喂喂将军的鸟”

“是嘛？那我这几日假意称病的消息怎么会被别人知道？”

“难道将军是怀疑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