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就见景岳身旁的青年抽剑往水里平平常常一刺,冰湖中水花四溅,等对方提剑上来,剑尖上扎着一条彩鱼。
景岳:“刨开。”
在众人不可置信的视线下,小寒云宗从鱼腹中得到了他们第一块七彩石。
罗海城:“……”
其他人:“……”
感觉被暴击!
然而打击并没有结束,还不等他们回过神,又听景岳道:“西南方向,六丈。”
秦燕支催剑而去,剑光宛若流星,又一条彩鳞鱼到手。
于是一个找,一个刺,找的人不用将位置说得很精准,刺的人却能从千百条游鱼中准确发现目标,景秦二人配合完美,列无虚发,短短一会儿已捉了六七条彩鳞鱼。
蓝凤高兴得不断拍着小翅膀,“景景抓一条鱼,爱叽叽就多一分!”
几次下来,其他人终于从石化状态中惊醒,当景岳再一次喊出方位时,所有人都闷头往那处狂甩钓竿,若非他们都从门中祖辈的记载中得知不能入水,简直恨不得跳下去抢!
是以,水面上出现了这样一幕——十来根鱼线纠缠一处,抛向东北方向十丈左右,还有一根则飞向西北方向。
景岳默默看了眼慈航门一个叫永明的年轻和尚,对方脸色赤红地收回线,隐藏了多年不辨东西的秘密一夕曝光,让他不敢面对。
他师兄摇了摇头,单手合十,念了句法号。
这时,只听“咻”的一声,一把剑后发先至,入水一息便起,剑尖上串着一条彩鱼在半空中耀武扬威地盘旋片刻,再度回到了秦燕支手中。
而其他人呢?线都缠在一块儿,还钓什么鱼?
雾草……
没有道理啊!怎么能这样!!!
众人欲哭无泪,半晌才解开一团乱麻的线,又分得更散,并且将神识缠在鱼线上,以便控制鱼钩落点。甚至有人将钓竿扔了,直接用上了兵器,可惜他们没有秦燕支与景岳的默契,更没有秦燕支的速度,迟迟无所斩获。
眼见景岳一条条收获着彩鳞鱼,大家也是愈发着急。
景岳观察着他们,推测彩鳞鱼很可能只有二十条,腹中的七彩石或许是进入第二层的通行证,整整好一人一颗。
若是哪一门七彩石数量不够,就得拿宝贝找七彩石富余的门派交换,因此,才会有罗海城和王迎风之前那番对话。
既然如此,他就一颗都不能留给他们!
景岳想得美好,可气运这东西玄妙得很,有些人偶尔也会被狗屎运眷顾。
就比如说罗海城,当他再次眼睁睁看着秦燕支抢了彩鳞鱼,气得胡乱抽了一竿发泄,鱼线从空中划出一道痕迹,落入水中,恰好是景岳刚刚发现的一条彩鳞鱼的位置,又恰好钩住了彩鳞鱼的背。
景岳眼神一凝,对蓝凤道:“叽叽,你这样……”
怀里的蓝凤兴奋得猛点头,“景景,你放心,叽叽会给你争脸的!”
此时,湖底的彩鳞鱼疯狂挣扎,扯动了浮漂,还在愤怒中的罗海城尚未发现,正气狠狠地瞪着景岳,就听余麻子道:“鱼!罗师叔!鱼!”
“啊?”
“你钩上有鱼!”
罗海城虽觉得钓上彩鳞鱼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有鱼上钩还是让他欣喜不已,万一呢?
他回身猛一提竿,一条彩鱼随之飞上半空,罗海城瞳孔放大,鼻孔绷大,嘴巴张大,猿臂一捞,眼看着就要将鱼抓住。
“铮——”
鱼线被一片叶子割断,蜿蜒成蛇,与彩鱼一同落入水中,转瞬不见。
最怕是突如其来的安静,安静之后是喷发的怒火,罗海城横眉倒竖,眼睛赤红,“他!妈!的!是谁?!”
他头一个目标就是景岳,后者从容道:“别看我啊,你们都盯着我和燕支,有没有使坏你问问你的同门啊。”
罗海城又将目光转向余麻子,余麻子被他的表情震了下,吞了口唾沫,嗓音也有些变调,“他们没动。”
罗海城回忆了一下,他刚才的确没感觉来自景岳方向的灵力波动,于是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又将仇恨投向其他人。
“是你!”他冲着王迎风吼道,“灵力波动是从你这个方向来的,你他妈暗算我!”
王迎风一脸无辜,“罗道友,你是不是误会了?咱们虽有竞争,但来时门中长辈都有告诫,说是秘境中危机重重,大家须得守望相助,不可内耗,否则便是害人害己。我以为,一千年过去,五大仙门都已有了默契。”
罗海城一听更是暴怒,“装什么装?你们青云谷这帮子伪君子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又有哪一次遵循了?!上一次,上上次,都是你们撑到了最后,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们心机深沉!哼,以往你们还会做做样子,今次却连第一层都忍不了了!”
他的话立刻引来菩萨宇弟子的附和,“说得好!还守望相助?哪一次到了后来青云谷不跟条疯狗似的?什么都要抢!”
王迎风也气到了,“你们敢辱我门中长辈?!”
罗海城:“辱就辱了,先撩者贱,谁让你先害我的鱼?!”
“昔年五大仙门立誓共进退,却是你们天罡教心思狭隘,背叛盟约,第一个偷袭我门中先祖,要说先撩者贱,贱的也是你们!”
“管我们屁事,都说过几万次,当年天罡教也是中了慈航门那帮秃驴的算计!”
“罗施主……”
……
五大仙门恩怨纠葛多年,如今翻起旧账来有如涛涛江水绵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