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个人我倒认得。”水玲珑突然说道。“坐在最外面那个又瘦又高的人,叫做莫问。黑道上的朋友一遇见他,简直就好像遇见了要命鬼、活阎王。”
白琦问:“他是干什么的?”
“以前是刑部刽子手,杀人无数。现在是安庆府的捕快。就因为他的手段太辣,所以被贬到安庆府那个地方去了吧。”水玲珑如数家珍一样将这些江湖人的资料说出。
萧沫问:“那位穿着华丽的人呢?他给人感觉就像是酒楼的厨师一样。”
水玲珑笑了下。“那便是这人厉害之处了,他能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完全不会武功软弱可欺的小民,但是有时候却能让那些强盗小贼们哭天喊地的喊救命。”
让萧沫感觉有意思的是这人的鼻子。无论谁看他的脸,都无法不看到他的鼻子。他的鼻子就已占据了整个一张脸的三分之一。“他眼睛一定不太灵。”
白琦好奇地说:“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眼睛已被中间的鼻子隔开了,所以左边的眼睛只能看到左边的东西,右边的眼睛只能看到右边。”
萧沫的话还未说完,连水玲珑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下一刻水玲珑却又笑不出来了。因为她听到了一个人的喊声。
“小李子,你们掌柜的呢?”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进来后熟络地拍着掌柜的柜台对打杂的伙计问道。之所以可以肯定是女子,是因为她脱俗的美丽相貌和轻盈的身影实在和男子扯不上关系。
“又来了一个冤家。”水玲珑苦恼地抚着额头。
“这人是你的仇人?”萧沫好奇地问。
“嗯,凡是干扰我酒楼生意的人都是我的仇人。”虽然嘴上这样说,不过听者却没能从这语气中发觉一丝仇恨的意思。
看白琦和萧沫继续追问的眼光不好打发,水玲珑先是叹了一口气:“她是辽简王朱植的女儿,当朝皇帝朱允炆的堂妹——远安公主。按理说咱们是秘密行事的组织,可是谢姐却让这个朝廷方面的人跟着咱们了解一下人间疾苦,你说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因为只比谢婉儿小八岁,所以水玲珑是组织里唯一称呼谢婉儿和许莹为姐姐的人。不过这让比水玲珑小两岁的白琦不知道如何让称呼她了。叫姑姑不行,叫姐姐也显得不妥,于是只好直呼其名了。
“你随便应付一下她不就行了,反正在这酒楼里又没什么危险,过了一段日子她厌烦了自然就走了。”白琦正在思考那三个不速之客的事情,她拉着萧沫就要回楼上。这两人可说全都是六扇门里一等一的顶尖高手,若不是什么大案子,绝惊动不了他们,所以……
“是没什么危险。不过呐,有些人就是喜欢自己找危险。”水玲珑苦笑着说。
白琦和箫沫听到外面如银铃般的笑声。笑声虽然悦耳,却笑的不是地方。
发出笑声的人是远安公主,而她笑的原因是看到坐在角落里的三个人。“你这个人难道没有嘴吗?”她指着穿华丽衣服的矮子说道。
矮子看了下她,倒也没生气。“这里就是。”他指了指自己大鼻子下面。
“那是嘴吗?我还以为是鼻孔呢。要是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你吃东西是从哪里吃下去的。还有你的同伴,居然穿着那么滑稽的黑衣服……”远安公主虽然在拼命忍住笑,但这时实在忍不住了,就笑得几乎滑到桌子底下去。
水玲珑看到高个子男子皱着眉头,一只手按在身后的剑上。她赶紧走了出来。“多远都听到你的笑声了,你能不能注意一点,我们小店还要做生意的。”她对三人组抱歉地笑了下。“打扰了各位,非常抱歉。”
“没关系。”高个子冷冷地说了一句。而黑衣人却是事外人一样,并没有任何的表情,应该说水玲珑很难看到他毡笠下的表情。
黑衣人下一刻突然说道:“午时到了没有?”
水玲珑答道:“刚过午时。”
“拿来。”他将手伸向锦衣胖子。
胖子迟疑了一下。“这地方不方便吧。”
“我说方便就方便。”
胖子好像叹息了下,然后从怀里取出一个包袱交给了黑衣人。从包袱放在桌子上发出的声响,水玲珑断定里面非金即银,而且分量不小。黑衣人收下金子,再也不说一个字。
“你以后再像今天今天这样打扰客人,就离我这小店远一点,我们庙小容不下你这尊菩萨。”来到后堂,水玲珑指着远安公主说道。
“什么你你的,叫我萱怡好不好。”朱萱怡看到箫沫她们坐的位置旁边有空位,立刻坐了过去。“你们是谁呀?怎么以前没见过。”刚坐稳她就自来熟地打起招呼来了。
“她们是我的远房亲戚,家里闹饥荒,所以投奔我来了。”水玲珑随口便为白琦她们编了个借口。萧沫点头示了下意,白琦安静地坐着倒是没什么反应。
“哦。”朱萱怡倒也不在乎,拿着桌上的茶喝起来。“我看外面的那三个人似乎抬头不小,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水玲珑道:“你倒是嗅觉挺灵敏的。不过我告诉你,他们可不是善茬,你最好不要牵扯进这件事。”
朱萱怡面露喜色:“你关心我?”
水玲珑道:“我是关心我的生意。你出什么意外,皇帝还不把我们斩了。”
朱萱怡表情稍微有点暗淡,感觉到自己的异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