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喝了,很伤身。”雪医女好笑的看着她,都说酒能乱性,果真不假。
许子陌的口中被推进一颗醒酒的药丸,一股清凉感袭遍全身,酒意顿时就醒了个七七八八。
“楼主已经回来了,现在去暗阁,许是能见着她。”
雪医女顿了顿,不动声色的掩去眸底那一晃而过的疼痛。
“她回来了?”许子陌沙哑着嗓子,眼眶泛着红,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一般。
“嗯,之前出去了半月,今晚是刚刚回来。”雪医女取下许子陌发梢上的一缕雪花,同往日般,温柔待人。
但她不愿见我,就算是一直都在暗阁,也不可能见到她。
许是看出了许子陌内心的想法,雪医女拉起她的手,一起走出东阁。
俩人不紧不慢的走着,也都无心去欣赏夜空中落下的小雪,直到雪医女开口打破平静。
她的语气依旧很温柔,:“楼主好像受了很重的伤,但他不许任何人靠近,试问一个伤重的人如何躲的了有心要寻他的人?我只希望副楼主,你能好好照顾他。”
许子陌听的稀里糊涂,唯一能听懂的也只有她受伤了,而且伤的很重。
她不由加快了脚步,等到了东阁时才发现门口站了很多守卫,竟比以往还多了六倍之多。
旁人许是不能理解,但许子陌是明白个中缘由的人。旁人绝不能知晓向鸢的女儿身,否则她就算保住楼主的地位,也无法在靠近极阴地的暗阁。
除了男子,女子绝不能在暗阁久留。若非向鸢体质也属阴,早就被这块地给克死掉了。
“给。”
雪医女拿出早准备好的药箱,递给许子陌。
后者接过,心急如焚之下竟没看见雪医女当时那欲泣般的目光,是为何。
暗阁的高墙她翻起来都熟练了许多,许子陌的轻功极好,有着踏雪无痕的至高境界,旁人想寻她的声和影几乎是不可能的。
她翩然落在后院,向鸢沐浴的地方,她推开门闪进去,借着微光走在这阴寒异常的庭院里。
不同别处的普通寒冷,一进暗阁许子陌就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仿佛走进了一个阴气极重的冰窟里。
这种强烈的不适,让她差些昏厥过去,酒意的醒了个全。
庭院内没有守卫,也正是因为这个。
“鸢?你在不在。”
许子陌四处去推门,在那些没有灯光的房间里一个个摸索过去,最后一个房间更是被她翻了个底朝天。
都不在。
许子陌心中慌乱,为何总是躲着自己?即便伤重,也要躲着她执意不见吗?
“向鸢!”许子陌忍不住大喊一声,随即又固执的反回身,把那些房间又搜了个遍。
若非看见那满地的血红,她还不会知晓自己所有的委屈和迁怒,都是极其幼稚的行为。
暗阁的地牢设置都极其隐秘,若非一早听说过这个地牢的存在,她根本不可能找的到。
地牢不知何时被人改造成了一间奢华的房间,多盏琉璃灯将地上那滩血迹照的触目惊心。
许子陌急忙冲到屏风后的大床前,透过那染血的床帘望见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此刻向鸢的几乎是从血池里捞上来的一样,白色的衣服肮脏不堪,连带那貌美的容颜也少了几分高贵。
“......鸢?”许子陌哽咽着探出手,抚摸她冰冷的脸颊,若非早已知晓她的体温就是这般的低,此刻怕是会觉得她已经死了吧。
她父亲死的时候也同现在一般,满身是血的躺在床上,怎么叫都叫不醒。
许子陌打开药箱的手都是颤抖的,她轻轻翻过向鸢的身子,解下她的衣物。
害怕扯到伤口,许子陌的每一个动作都放的很轻,红通通的眼眶时不时会掉下一滴眼泪。
若向鸢也同父亲一般,离开了自己,那自己该怎么办呢?若他们都不在这个世上了......
那道横在胸前的刀伤看得许子陌胆战心惊,只差那么几分,就会伤到心脏。
她强迫自己不要发抖,镇静下来后才敢去处理那道伤口,所幸雪医女的丹药都是极其有用,刚撒下去没多久血就慢慢止住了。
许子陌脱了她所有衣物,止住血后便扯落那张已经脏掉了被子,将它和脏衣物一起扔到床下,转而又搬出一番新薄被盖在她身上。
继而急急忙忙的跑出地牢,待爬回地面,又去后院端了一盆热水。
回到地底下,给那人擦净身子,上好伤药,在用干净的布料一圈圈缠好。
待一切做完,天早就大亮了。
“......鸢,快些醒来。”
许子陌红着眼眶,虚弱的趴在床边上,目光却在时时刻刻的看着那人紧闭的眸子。
很想对方可以突然醒过来,然后告诉自己她已经没事了,不用在担心。
才明白,自己求的在多,也抵不过她能一直好好的,不可以在遇到危险的事。
“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就算一辈子都不见我也没关系。”
许子陌握着手心中的薄被,哭着哭着,竟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非常安稳,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好觉的她一合眼就是一天一夜。
在醒时还是因为肚子太饿,她揉了揉眼睛,还未适应室内微弱的光。
有人捏着一块香软的小糕点,放在她的唇旁,因为太饿,许子陌没多想就把送到嘴旁的东西都吃进肚子里去了。
“吃饱了吗?”
一声低哑,极具致命诱惑力的女声忽然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