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
谢麒说:“你可能不知道,昆仑有个很邪门的门派,叫做昆仑雪殿,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雪殿和我们家有点渊源,父皇就一直和他们有来往。”
昆仑雪殿自视甚高,很少涉足江湖,谢麒看到那姑娘在上官悦的地盘出现,有点吃惊,就放了个他爹的信物,把她约了出来。皇帝忽然灵光一闪,说:“难道她就是那个——那个污蔑上官悦,然后自杀的姑娘?”
谢麒说:“就是她。我找到她一问,她说她是领了父皇的命令来的,目标说弄死上官悦,我问她为什么,她说不知道。”
谢麒知道,自己这个父亲金口玉言惯了,想做的事从来没有失手的说法,讲不通原因,听不得道理。
一句话,上官悦死定了。
于是谢麒特别焦虑,极其焦虑,焦虑的要死,苦苦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谢麒苦笑一声,对皇帝说:“我跟那个女人说,正好,我正想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不如你顺手帮我一把,让我在演武台上干掉上官悦吧。”那姑娘是楚听下属,不好驳他儿子的面子,她又是雪殿拔尖的高手,办这种事易如反掌,就很痛快的答应了。
比武当天,她临时给谢麒吃了个药丸,灌了些内力,就让他上台去pk上官悦了,后来……后来的事全江湖就都知道了。
谢麒低声说:“她嫌我没下杀手,于是亲自上台,编出了那些个谎话。我费尽力气才拦住她的杀招,没顾上上官悦。等我再回去,他已经不见了。那些人都说如此败类死有余辜,我探听不到一点好消息。后来我找了很久,一无所获,渐渐的我也觉得,他可能是死了吧。”
然后,五年过去,他受大哥托付带安静回京,途中惊鸿一瞥,有人容颜如故,恍然就是当年的模样,同记忆里一般无二。
18
刑部大院尚书办公室,赵瑾玉放下笔,扭头对皇帝陛下笑了笑,顺手揽住他的腰,说:“你看看,这样行不行?”
桌上是一幅画,一个年轻男人倚着一匹黑马,眼中带笑,顾盼神飞。
皇帝对艺术没什么造诣,但是平常见得多,也不是一窍不通,于是眼看赵瑾玉寥寥几下来,不过几根简单的线条,画中人的眉眼神韵就都出来了,顿时十分佩服,连连点头道:“很好很好,你真是厉害。”
赵瑾玉说:“好了,怎么谢我?”
皇帝脸一红,大方地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唇,赵瑾玉一笑松手,把画纸吹干卷起来,递给皇帝,说:“那你去吧。”然后又叫来小七,吩咐道,“带陛下去见小五。”
皇帝之前没敢跟谢麒说实话,其实上官悦挨了太后一顿骂之后,并不是被杨少卿领走,而是被训练场带回去关了好几天禁闭,吃了不少苦头,昨天才回到刑部。
因为沈朝的侍卫体系是独立的,天罗府不过是训练场下一个小分支,同样受那位神秘大首领的控制,所以皇帝一点办法都没有,也幸好谢麒一直在养伤,太后看的紧,才糊弄过去。
鹿港小镇出事时是在晚上,事前一点预兆都没有,侍卫们听到动静跑到谢麒房里时,就看见二皇子吐着血昏倒在地,小五蹲在他身边,面无表情。然后江潇潇很快赶到,也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果断的拿下了小五,叫军医来给谢麒疗伤。
小五认罪认的很干脆,就是死活不说为什么下狠手伤人,但是谢麒醒来后更干脆的给他翻了案,一口咬定不关他的事。
刑部的侍卫宿舍在大院西北角,是一排灰不溜秋十分不起眼的房子,房门上都有个圆圈,圈里写着数字,小七把皇帝带到五号门前,在门上敲了敲,然后对皇帝说:“这就是小五的住处,陛下进去吧,卑职在外头等着,有事只管叫我。”
皇帝点点头,抓着把手轻轻一推,门就开了。他走进去,反手关上房门。
那是一间很典型的单身宿舍,和锦书的房间差不多,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个衣柜,墙上挂着剑,简单而又冷冽。
皇帝在椅子上坐下,正面对一张硬板床,上官悦盘膝坐在床上,一身黑衣,脸色苍白,空气里飘着血腥气,他看着皇帝进来,眼神仍然平淡稳定,说:“不能见礼,陛下恕罪。”
皇帝点点头,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家二哥真是太缺心眼了。
上官悦明显有伤在身,皇帝也不想耽误他打坐,于是直奔主题,问道:“上官公子,你见过这个人么?”
上官悦凝神看去,只见皇帝双手错开,慢慢展开一幅画,等看清画中景象,他立刻呆住了。
好几分钟过去,上官悦仍然怔怔地看着画像,一言不发,皇帝举得手酸,忍不住叫了他一声,又问:“上官公子,你认不认识他?”
上官悦这才移开目光,又恢复成平静淡然的样子,看了皇帝一眼,说:“见过。”
当然见过,不然怎么会误了终生。
皇帝心想卧齤槽果然是这样,把画放回桌上,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上官悦沉默片刻,说:“后来猜到了。”
皇帝点点头,干脆地说:“反正我家那些事都不是秘密,我也不怕直说。对,他就是我和谢麒的大哥,也是我父皇的情人。”
安静今年四岁,那么五年前,正是大哥和那位不知名的女子在一起的时候。不用想也知道那时父皇和大哥之间有多僵硬,直接导致父皇独自去了昆仑,消极避世,而大哥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