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隽汝并不反驳,宠溺一笑:“明海天池的凤凰花等我们老了,不再上战场了,就去那里盖一座房子,等到哪天撑不住了,我们就这样,消失在仙泉,永不分开”
莫隽汝纠正:“是‘回’,等到桃花开了,我们一起回去。”
夏殒歌顾盼的眸华一顿,隐隐有不祥的凄惶。
作者有话要说:注:“象床玉手乱殷红,万草千花动凝碧。”出自杜甫《白丝行》马毛带雪汗气蒸,五花连钱旋作冰。出自岑参《走马川行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愁云惨淡万里凝”、“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出自岑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
☆、君心映雪
窗外风雪漫卷,屋内银炭烤的暖烘烘的,靡靡舒卷沉香馥郁。
银钪泪不尽,分出千丝万缕光,细密似芒。玉手起落,夏殒歌专注调弄一盏茶,白瓷冰纹不敲自裂,清甜的味清澈的汁,一朵白梅欲沉欲浮——君心似雪。
房门开了条缝,朔风乘机灭了烛火,一条人影闪身窜入,夏殒歌唇角闪过笑意,手腕一转,一枚梅花刺破空飞出。
“夜半来访,阁下莫非梁上君子?”
“呀,在下既非君子也不在梁上,在下可不是尘世那些俗贼可比拟。”
“倒是雅在何处?”
“其一,不窃金珠换美玉,其二,主人竟以花中至雅梅花相待,这其三嘛——我渴了,喝杯茶再偷”两只爪子如风抓向桌上的茶,夏殒歌伸臂便是一错,爪子换了方向,贴桌面卷去,夏殒歌换错为劈,在即将斩下只是忽转了个弯,从桌上端起茶。
爪子扑了个空,烛火复燃,夏殒歌护着茶肃眉:“渴了喝这茶?白糟蹋工夫。”
莫隽汝委屈坐下,一言不发,哀求似的望着他。
夏殒歌诧异,放下茶盏细细打量:“咦,打你的那枚钉子呢?”
莫隽汝冷着脸抬起来,檀口一张,“噗”吐出一枚精巧目瞪口呆,慌乱叫了声“有毒,怎么吃进嘴里了?”
金色一晃,桌上空了,莫隽汝端着已经喝了一半的甜茶,得胜大笑。而后抬起左臂,一枚六色梅花钉完好无损躺在袍袖上,殒歌细看他吐出的那一枚,只有金属冷泽,不由大呼上当。
当下夜半,夏殒歌只着银白睡袍,素洁无任何修饰,墨发随意披散,越发衬得那眉清目秀,秀挺鼻梁下浅红唇水泽流转,冰雪玲珑的的人儿。
妍妩秀雅,空灵易碎,我见犹怜。
莫隽汝眉下睫羽幽转成渊,一瞬不瞬望着,宽松的袍滑落及肩,精致锁骨一览无余,遮掩愈发清瘦的身躯,不禁喉咙干痒,硬吞唾沫。
夏殒歌被他看得羞恼,冷眉低叱:“闹够了没?”
莫隽汝忙点头“嗯,够了”,自回身到门口,却是关紧了门,解下被雪水打湿半边的斗笠挂起,重重叹息了声,倦容浮上双眼。
夏殒歌无奈:“刚巡察回来,怎么还”
后半句话被压迫唇舌堵回,莫隽汝八爪鱼般环住他,横抱放到榻上:“闹是闹够了,正经事来了——”
夏殒歌大窘,又惊又乱挣扎,反被越缠越紧,锦被展开覆上二人,莫隽汝从后紧搂殒歌,将暖暖气息尽数喷在他耳后,同时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移动半分,低低耳语:“殒儿体质怯寒,为夫替你呵暖,算不算正事?”
夏殒歌脸色僵住,身后人气息浓烈,喷红了脸,两眶清泪却摇摇欲坠。
仿佛是嫌灯光耀花了眼,莫隽汝翻了个身要吹灭,夏殒歌软声止住:“别——”
莫隽汝模模糊糊一个笑,含糊应了声“行——”将殒歌身子翻过,与自己面目相对,随即满足合上眼,紧搂的臂却怎么也不肯放开。
房间的呼吸均匀香沉,夏殒歌夜半长开睡眼,痴怔望灯下人的睡颜,满足、宁静、骄傲、毫无防备的神态,似乎拥有了他,便无畏无求,拥有了整个世界。
他要用仅剩的时光,将这个人的眉眼神态,音容笑貌看遍看够,印入脑海里,刻到骨子上,哪怕再过十年、二十年、一辈子、一千年也不要忘记。
永丰柳,无人尽日飞花雪。
天极城街头开始人头攒动,缓和了连日来政治的紧张肃杀之气。莫佑彦有旨,自除夕日到元宵夜,金銮殿半月不早朝,非一品大臣,非御旨召见不得入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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