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珉玫见问不出啥有用的情报,只能道:“您说的太客气了,这里住得不舒坦,哪里还住得舒坦呢?”其实还真不如在亲王府甚至还不如在他娘家刘府待得舒服,心里忐忑蹦跳着,都快跳到嗓子眼来了。
刘权丝毫不在乎她的回答是什么,自顾自继续假笑道:“皇上让我告诉您一声,他今日不来这里歇了,您收拾收拾早日歇息吧。”
刘珉玫脸上的笑容一僵,忍不住问道:“敢问公公,那皇上今天在哪里歇呢?”这可是大婚后的第一天,昨日的洞房没有行,她也就忍了,怎么今天夫君仍然不肯过来吗?
刘权收了笑容,冷淡道:“娘娘,您说话请注意着点,这话可不是您一个正宫娘娘应该问出口的。”
他有意把话往容易让人误会的方向说,果然刘珉玫多想了,直以为夫君早就在外面讨了小,心思早被外面的狐狸精勾搭去了,这才让自己一进门就吃了下马威。
她自己拧着帕子气恼,刘权看了在心底轻蔑一笑,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这种时节,王爷、不,皇上,皇上怎么可能还有心思来睡女人,外面朝臣闹得沸沸扬扬,一大堆的糟心事需要处理呢。
苍天素虽然冷落了自己的新娘子,却没有冷落刚刚从狼虎窝里解救出来的段大将军。人家吃了这三四年的幽禁苦楚,以段羽的脾性,这比杀了他还难受,再者,不看段羽的面子,也要看已经占领戚国皇城的李仁锵的面子。
苍天素早在救出段羽的时候就已经给西北军主帅修书一封,里面详细讲述了救助段羽的大好消息,并且派遣赵六带领一批奇人异士准备,若然李仁锵有贰臣之心,立时就地诛杀,并且拿他的手令收拢西北军部队。
苍天素一把推开庞龙殿的大门,大步走了进去,见里面龙床上段羽已经坐起了身子,连忙帮他把枕头扶正:“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我哪里还睡得着啊,外面怎么样了?”段羽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看他面色还好,方才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还能怎么样?”苍天素脸上浮现出了明显的得意神色,“就等你今天晚上好好休息后,明天帮我在群臣面前讲述一下先皇景帝丧心病狂、派人虐杀宁远大师的经过,就差不离了。”
论威望,经过西北军接二连三的胜利以及这次去抚平灾难,苍天素在民间的威望已经不比苍景帝势弱了。只不过在朝臣中间,他就不那么受欢迎了。
可是苍天素手中握有杀手锏,他焚香祭礼斋戒过后,把宁远大师已经腐烂了的尸体开棺请了出来。
身体只是腐烂了,还没有白骨化,就算已经变成了骨架子,根据骨头的扭曲程度也能够看得出来宁远活佛在遇害前遭遇了怎样的残忍对待。
这条消息先前被隐瞒了下来,害死宁远大师也就罢了,害得宁远大师被虐杀这条罪名带来的声望打击即使是苍景帝也不敢轻易招惹。
结果这张牌被苍天素打了出来,他出示了花费几年时间收集的确凿证据,甚至请出了皇帝的头号暗卫首领——易豪做证人。
苍景澜先前没有跟谁看上眼的时候,他并不清楚感情对一个人理智的影响,他笃定易豪的忠诚会让他放下对李宓的愚蠢心思。
还别说,他想的确实很对,易豪几十年对他一直死心塌地,哪怕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主子害死了,受自小的洗脑教育控制,痛不欲生的易豪也没有生出二心。
只不过当苍天素把报仇的机会捧在他眼前的时候,易豪不可遏制地动心了。而且人家不需要易豪亲手嗜主,不过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实话说出来。
苍天素为了说服他还挤了两滴泪出来,空出自己宝贵的时间,跟易豪深情回忆了一番当年两人跟李宓一道儿在冷宫其乐融融、快活自得的生活。
不过他再如何唱做俱佳,易豪仍然没有完全下定决心,多亏苍天素咬牙跺脚把李宓的那床被子贡献了出来,易豪摸着被子上的绣文,痛哭流涕,憋了将近十年的泪一下子流了个干净,最终还是答应了苍天素的话。
易豪站在皇宫正门,点指着宁远大师的尸体,声泪俱下跟下面全员齐聚的当朝官员以及周围围聚过来的几百百姓,讲述了一番当时皇上如何割掉的大师的耳朵鼻子,如何掰开嘴巴往喉咙里面灌烧得火红的铅水。
也怪苍景帝当时事情做得太绝了,他气恼当年苍天素还没出生的时候宁远作出的那个狗屁预言,害得自己跟大儿子关系再无缓和的余地。
所以当初虐杀宁远的时候,虽然他没有亲自动手,却是在场看着手下动的手,方才一解心中的邪火。
这就给了易豪不用编造假话的解脱感,因为说的确实是事实,他还可以自我催眠自己并不是背主的二心奴才。
一番话说得满朝文武一片哗然,流言也被围观旁听的百姓飞速流传了出去。宁远大师是真真正正的佛学大师,在整个无极大陆都声名遐迩,别说苍国国民视之若活佛,每年上万的别国百姓都会不远万里专程来他所在的大悲寺祭拜。
这样的人物原来并不是被敌国谋害的,而是被自己的皇帝害死的?而且不仅仅是害死的,还是残忍至极虐杀的。
苍天素请来了有经验的老仵作验尸后,已经可以得出结论,直到这些酷刑一一经历完后,方才得